“向南,你别太紧张了,陪酒这些事你就不用上了,你只需要把你的设计方案用最好的表述方式同胡总说清楚,让他听完马上就有想砸钱的冲动,那可是最好了!”
李经理大概是看出了向南的紧张,忙安抚她的情绪,却还不忘适当的叮嘱她该做的工作。
向南笑笑,点头保证,“我一定竭尽全力。”
很快,传言的ice巨头胡总领着五名西装笔挺的职员,一同出现在了包厢里。
眼前这位富豪大款也同大多数的大亨一样,大腹便便的,满身肥膘,笑起来时,整张脸因为肥肉太多的缘故,挤巴到了一起,像褶子似得,有些难看。
一见他们进来,包房里所有的人连忙起身相迎,热情的一一与他们握手交谈,简短的做自我介绍。
“您好,胡总,我叫尹向南,是此次方案的主设计师。”
向南不卑不亢的同胡总介绍着自己。
“你就是ssn那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大师向南小姐啊,久违久违,百闻可真不如一见啊!!不错,很不错……”
胡总赞许的说着,双手抓着向南的手,握了好一会儿,“向南小姐可真是内外兼修啊!”
向南见他迟迟不松手,倒显得有些尴尬起来,稍微挣扎了一下,笑道,“胡总抬举了。”
忙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这才长松了口气。
都说公司里的公关小姐最不好当,平日里陪着那些上司领导们喝喝酒也就罢了,遇到人家大老板喜欢的,还得时常被揩揩油,占了便宜完了还得陪着乐呵。
这人啊,在社会上混着,要赚几个钱,着实不容易。
干哪行,都有哪行吃不尽的苦头了。
一干人等盘桌而坐。
“向南啊,你坐这来!”
胡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椅,热情的招呼着向南。
李经理一看苗头不对,自己赶忙就堆着笑在胡总旁边坐了下去,握住胡总的手,笑着道,“胡总啊,向南不会喝酒,就不陪您坐了。”
“怎么就喝不了酒了?没关系,不用喝太多,意思意思就行!来来,坐过来……”
胡总依旧没有要作罢的意思。
“胡总啊,这事儿可真得求您多担待担待了,您不知道,来之前咱们总裁可亲自对咱千叮嘱万嘱咐了,在饭局上可千万不能让向南喝丁点酒,说是她身体不好,绝对滴酒不能沾,要敢让她喝了酒,回去就必须得拿我是问,所以啊,胡总您看您给咱一个薄面行不行?让小的陪您喝几杯?她就免了吧!”
李经理一直同姓胡的赔着笑,一边亲自给他斟着酒。
向南听闻李经理的一番话,倒有些怔鄂。
心里万分感谢李经理给自己的解围,也惊讶于他嘴里提到了景总的嘱咐。
那个男人,真的有同他嘱咐过吗?
向南的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有些相信,又有些怀疑,但不管怎样,内心的潮水总归是不平静的。
当然,心情也似乎没刚刚那么郁闷了。
胡总一听李经理这么说话,自然也明白了向南是何许人也。
ssn景孟弦的女人,他自然动不得,也就不再难为向南,同其他人尽兴的拼起了酒来。
向南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男人向来是酒桌上谈事儿,一旦把酒喝尽兴了,什么事儿都能轻而易举的拍板定案了。
所以,李经理采取的政策是,先喝酒,再谈合同。
结果,几杯酒下肚,姓胡就明显有几分醉意了,颠三倒四的,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李经理见状,赶忙让向南上去汇报设计方案。
抓准了时机聊案子,再赔几个笑脸,这合同基本就能敲定了。
更何况,这姓胡的对于投资ssn的项目,本来意向就挺足的。
“胡总,这是我们公司的主要设计方案,还烦请您过目一下。”
向南站起身来,将手的资料递给对面ice的人,每人一份。
胡总接了过去,也没看,就听向南一个人在那解说,至于听没听进去,倒真的不清楚。
只知道他在那一个劲儿的点头,时不时的还会跟周边的李经理醉意熏熏的赞道,“向南小姐可真是个才貌双全啊……”
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带着醉意,毫不掩饰的在向南身上上下打量着,那赤/裸的眼神,简直就是一种明目张胆的猥亵。
这让向南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胡总,我的汇报已经结束了,您看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向南尽可能的让自己镇定些,嘴角始终是那抹商业化的微笑,问姓胡的。
姓胡的起了身来,迈着踉跄的醉步往向南那边靠了过去。
“向南啊,胡总就喜欢听你说话!!那声音可是软到我心坎里去了!来来,陪胡总喝两杯……”
这姓胡的着实是醉了,以至于李经理之前才提醒过他的话,这会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都说饱暖思淫/欲,在他身上可真正验证得满满的。
而这会,正赶往另一个饭局的景孟弦,还坐在车上随手翻阅着ice的公司履历。
“李助理,你觉得ice如何?”
景孟弦将履历表搁置一旁,随口问副驾驶座上的李然宇。
李然宇想了想,才如实道,“论ice的资历而言,公司根基一般,不过近五年来成绩甚优,ice的胡有成也算商业界难得的人才吧!只是为人好色了些……”
李然宇说到最后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色……”
景孟弦视线扫一眼李然宇,似不经意般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眸色,蓦地沉了沉。
“好色对于咱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掐准了就好下手!这不,今儿李经理选的人可全是咱们公关部最美的几个职员过去的!我看把案子拿下来一准没什么问题了。”
景孟弦淡淡的点了点头。
目光投注在车窗外,剑眉敛着,神情复杂,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忽而,没头没脑的问了李然宇一句,“你觉得尹向南长得怎么样?”
“啊?”
李然宇显然没料到景大总裁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半刻有些愣神不回来。
“这……”
这问题也太难回答了吧?
要说好看,他景大总裁觉得自己对他的未婚妻有臆想怎么办?
要说不好看,他景大总裁分分钟动怒,自己又该怎么办?
李然宇还真有些为难了。
“说实话!”
景孟弦的手指在膝盖上没有节奏的敲击着,目光深沉,扫了一眼李然宇,凉森森的道,“不说实话,扣工资。”
“……”
“向南属于娇小清秀型的,论长相而言,她属于等偏上的,但是论气质而言,她绝对可称上上层的,怎么说呢,就是她身上有一种能够吸引男人的独特气质,简而言之就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她那种类型的吧!”
李然宇说了实话。
“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她那种类型?”
景孟弦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个世纪笑话似的,嗤笑出声来,“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眼光就这样?”
“……”
李然宇默。
这让他如何接话?
“那ice的胡有成呢?”
忽而,景孟弦又问了一句。
“什么?”
李然宇还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那你觉得尹向南会不会是胡有成喜欢的类型?”
景孟弦耐着心思又问了一遍。
“……”
李然宇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半响,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景总,你……不会是想把向南送给胡有天吧?”
“……”
这次,换景孟弦默了。
见景孟弦一张俊脸越来越难看,他才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门,“天啊!瞧我这个猪脑子!!”
他骂了一句,才意识到他们家的景大boss根本就是放心不下前线上的小娇妻。
万一被胡有天那个老色鬼占了便宜怎么办?
啧啧!嘴上说她尹向南这里不好,那里瞧不上的,心眼里却还依旧疼得不得了!
这男人的心思,可还真难猜!
“景总,我说句大实话啊,我跟胡有天也没少在酒桌上见过几次面,他那人酒量很小,几杯下肚就醉,酒品吧……差到了极点,见着姑娘就抱,也不管人是谁家的!”
“他敢!!”
景孟弦那张英俊的面庞瞬间阴沉了下来。
李然宇不敢再说话了。
景孟弦剑眉深敛,烦躁的表情掩在深眸里,显而易见。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指向八点半。
眸色微微沉了沉,思忖了数秒,突然冲司机道,“老陈,变道去桑格罗夫酒店。”
李然宇对于景大boss这个决定表示惊诧,却又觉得情理之。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景总,我们现在赶过去的这个案子……如果谈成了,那也是十个亿的大案子,你看……”
景孟弦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李助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李然宇默了。
景孟弦头偏向窗外,纤白的手指依旧没有节奏的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敲击的频率有些快,彰显着他此刻心里不平的情绪。
剑眉深敛着,透着些许燥热的烦闷。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不是那么不待见她尹向南吗?
怎么在委派她出任务的时候,却又还是会嘱咐李经理对她的特别关照呢?
如今,明明手上还有个更大的案子,却因为他胡有天是个好色之徒,自己竟然就扔下那么大个案子不管,而过去陪他们吃饭?
景孟弦想到这里,似乎更烦了。
敲着膝盖的手指,节奏越来越快,抬手看一眼时间,催促司机,“老陈,快点。”
“是!”
很快,车在桑格罗夫庄园酒店停了下来。
一干人等,入了酒店大厅,被酒店的侍应生带领着往餐厅而去。
包厢房门才一拉开,就见胡有天正抓着向南的手,死活不松,“向南,这杯酒无论如何你都得陪胡总喝完它。”
“胡总,您别这样……”
向南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小手儿努力的想要从他的大手里挣扎出来。
自己刚刚已经陪他喝过三口白酒了,要再把这整杯白酒喝下去,她真的会醉的。
“只要你把这杯酒给干了,这合同胡总我立马签字!决不食言!!”
胡有成一手揽住向南的肩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膛,同向南保证着。
浓郁的酒精味道冲入向南的鼻息间来,让她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一听他说喝干就能签字,再想到这到底是景孟弦五个亿的大案子,自己是不是要一咬牙干脆把这口酒喝下去呢?
想来这里还有数名同事,更何况,李经理又被景孟弦特意叮嘱过,所以哪怕自己醉了,应当也吃不了什么亏吧?
一杯酒能换一个五个亿的合同,怎么算都怎么值得了吧?
正当向南纠结着要不要喝这杯酒的时候,忽而,身后响起一道森冷的声音。
冰凉,没有温度。
“没打扰各位喝酒的雅兴吧?”
是景孟弦。
向南惊诧的回头。
就见他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站在包房的正门口,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漆黑的幽眸如鹰隼般,危险的半眯着,冷冷的睥睨着对面举着酒杯的她……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森冷之气。
霎时,让向南有些喘不过气来。
胡有天见到景孟弦似乎也愣了一下,握着向南的大手,连忙从她的小手上抽离开来。
那张油肥的脸上,顿时堆满着笑,朝景孟弦迎了过去,“景总!你可来晚了,得自罚三杯才行啊……”
他说着,伸出手来,要同景孟弦握手。
景孟弦低头,冷冷的盯了一眼他那只伸出来的肥手,冰凉的掀了掀嘴角,却径自绕过他,朝向南这边走了过来。
没有同胡有天握手,甚至于,连正色看他一眼都没有。
李然宇也连忙跟上景孟弦的步子。
全包厢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向南也实在不解景孟弦这目无人的态度到底为哪般。
不由,蹙紧了眉头。
胡有天更是没料到他景孟弦居然会这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堆着笑的脸,顿时沉了一下。
包厢里的氛围瞬间急变,景孟弦却分毫没有理会,走到向南身旁。
弯身,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湿纸巾出来。
面色难看,但动作却依旧优雅、尊贵。
不等所有人看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他忽而执起了向南那只刚刚被胡有天握过的手,搁在自己手心里,然后,旁若无人的替她擦拭起来。
“……”
包厢里所有的人,抽了口气……
唏嘘不已!!
包括景孟弦身后的李然宇。
而向南,更是……
望着眼前正低着头,专注于替她擦着手的景孟弦,向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连呼吸都不由得紧了紧。
这画面,有种熟悉的感觉。
记得四年前自己同一男人相亲,被握了手,他似乎也是这样,执着于替她用纸巾把手擦干净。
可眼下,不是那么简单的饭局……
这可关系到五个亿的大案子!
再看一下,胡有天那张不明所以的脸……
“景总……”
向南缩了一下自己的手,提醒他。
心里却一片说不出来的暖意。
“别动!!”
景孟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抬头,瞪了一眼向南,“什么脏东西都可以碰你?”
“……”
向南咬唇,郁闷。
但心里,却丁点的火气都没有。
只是,胡有天就不一样了,“景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他拉长着脸,质问着景孟弦,“这合同,还谈不谈了?这么没有诚意,那我看根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景孟弦冷凉的掀了掀嘴角,根本没有理会身边叫嚣的胡有成,将向南的手来来回回擦拭了五遍后,方才作罢。
“景孟弦……”
向南都替他急出了一身冷汗来。
景孟弦将手里的湿纸巾扔在桌上,末了,偏头同李然宇道,“李助理,安排司机送这几位公关部的同事回家!”
李然宇点头,“是。”
“景总?”李经理不明所以。
景孟弦也没回应,更没正色看一眼面色惨白的胡有成,拉着向南的手就往外走。
胡有成一看就怒了,“你们这什么意思?叫我来签合同就这样的?亏我还有如此有意向跟你们合作!!”
李然宇负责善后,他双手推在胡有成的胸前,步子往后退,抗拒着他的靠近,“抱歉,胡总,我们ssn现在已经没有要跟您合作的意向了!”
李然宇的举止,很明显的说明了景大boss的这个决定,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胡有成脸色一变,“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吗?”
胡有成本还以为自己是风投公司,他们自然会和善对待自己的,结果,没料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但胡有成又极为不甘心,因为这个案子在他看来是稳赚不赔的,可现在ssn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抱歉,我们景总的态度,非常认真!”
李然宇笑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转身,领着手下这帮公关部的人出了酒店来。
向南被景孟弦带上了车。
他英俊的面庞一直沉着,面色冰寒,很是难看。
向南迟疑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出声问他,“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还有,这个案子突然搞成这样……”
向南有些郁闷,抓了抓头,“你不过来说不定合同就签了。”
景孟弦双眸闪过一抹锐利,直接冰冷的刺入向南的眼睛里,“你的意思是,我来得不该?是打扰了你喝酒的雅兴,还是打扰了你跟胡有成的恩爱?”
“恩爱??”
向南愠怒的瞪着他,“如果不是为了给你签下这该死的五个亿的合同,我至于陪人家喝酒,让人家抓着手还不敢哼声吗?景孟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了?”
景孟弦削薄的唇瓣,崩得紧紧地,狠狠地睇着她,不语。
他景孟弦没良心?
难道他扔下整整十个亿的大案子过来,就为了把这五个亿的合同也一起搞砸吗?
除非他真真儿闲得蛋/疼了!!
向南等着景孟弦说话,可迟迟不见他答话,只是瞪着自己看,她这才又慌忙补了一句,试图缓和一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没有怪你来得不该的意思。”
她解释,“我只是觉得五个亿的合同,就这么废了,多少有些可惜!我这酒也等于白喝了……”
向南有些挫败的垂下了肩头,低声道,“我觉得好像是我把这案子搞砸了!”
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景孟弦,摊摊手,有些愧疚,“抱歉!还有,谢谢……”
抱歉这个案子的失败。
谢谢他及时出现,救自己出窘迫的境地。
景孟弦显然没料到向南会突然就跟自己道歉又道谢,一下子还没缓回情绪来。
眸色眯了眯,半响,才幽幽的吐词道,“你以为你耽误的只是一个五个亿的合同吗?”
“难道还不止?”
向南背脊发凉。
景孟弦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恰好,李然宇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景总,公关部的员工已经安排送回家了。”
“嗯……”
景孟弦沉吟了一声,末了,又吩咐道,“你打个电/话同那边解释一下我们迟到的原因,就说马上到了。”
“是!”
向南眨眼,不解的看着旁边的景孟弦。
景孟弦没理会她,只偏头看穿外的夜景,面色明显较于刚刚缓和了些分。
向南就听得李然宇在电/话里同那头的人解释,“实在抱歉,林秘书,麻烦你跟洪总解释一下,就说我们这边有些塞车,不好意思……对对对,谢谢……”
向南这才忽而响起,景孟弦说过自己晚上还有个重要饭局来的。
五个亿的合同都不亲自出席,所以可想而知,这个案子一定比刚刚他们谈的那个更是重要许多了。
可是,他却因为赶来这个饭局,而把时间给耽误了……
向南扯了扯他的衬衫衣袖。
景孟弦敛了敛眉,视线从窗外抽了回来,落在她的脸上,沉目看她。
“你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啊?”
向南眼波流转,大胆的假设,“难道你是专程来帮我的?因为你知道胡有成是个好色之徒?”
这个问题,景孟弦自己也想知道。
他到底为什么要突然扔下那么重要的一个案子,赶过去帮她。
更何况,他根本都不确定胡有成会不会为难她!
就为了这区区的‘可能’,他居然会大方到不惜违背商业上最重要的守时约定。
景孟弦冷哼一声,“恰好路过。”
而后,别开了脸去。
向南知道他在撒谎。
眼神飘忽,强装镇定,却又不敢看她,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说谎的表现!
但向南没戳穿他,心里依旧甜滋滋的,一个人闷着嘴在那笑着。
景孟弦听到了她轻轻的笑声,偏头睨了她一眼,忽而有些恍惚……
那笑,明明不是最美的,却仿佛融进了他的心里去,从心尖上幻化出一朵绚烂的花儿出来,迷离了他的眼,他的心……
景孟弦眯紧了眼眸,“你刚刚也是这么对着胡有成笑的吗?”
一想到她可能也这么对着那个老色狼这么笑着,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得,居然会特别不是滋味。
“收起你的笑来!!”
他霸道的简直有些狂妄。
“待会你在饭局上敢对任何一个男人这么笑,试试看!!”
“……”
“喂!!景孟弦,人家笑一笑也碍着你事儿了?”
向南就郁闷了,这男人也未免太狂拽霸炫酷了吧?
“笑起来不碍事儿,但笑起来让人想脱裤子,就碍事了!!”
“……”
如此无耻下流的话,景孟弦居然可以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而向南……
简直就差一口气被他怄到吐血了!!
前面的李然宇更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来。
听得李然宇的笑声,向南憋红的脸颊越发滚烫起来,她羞恼的一拳砸在景孟弦的手臂上,“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居然……还能这么无耻的说出来……”
向南最后一句话是压低着声音说的。
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被景孟弦以外的其他人听到。
景孟弦伸手过来没好气的扯了扯她的脸蛋,警告她道,“待会你要敢对着饭局上的其他男人放电,要真被他们哪个没有眼力劲的给瞧上了,我就把你直接送他床上去!!”
“你敢————”
向南去抓他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
这混蛋!!
景孟弦把向南的脸颊都捏红了,还不忘恐吓她,“你看我敢不敢!”
向南自然知道这家伙只是逗她玩儿的,她相信这点节抄他还是有的。
景孟弦捏爽了,才放开了向南的脸蛋,“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哪知话音才一落,向南整个人罩起来,像头发狂的小母狮似得,就朝景孟弦扑了过去。
“你捏我脸蛋捏爽了吧……”
她伸手抓起景孟弦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庞,一个劲儿的捏着,还伴随着邪恶的笑,势要把刚刚吃的那点亏给还回来。
景孟弦显然没料到向南会如此一击,俊脸彻底阴沉了下来,阴沉到几近扭曲。
要知道,他景大boss在职员面前的威严,可能就因为她这么一个反扑而彻底崩溃瓦解!!
景孟弦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尹向南,你简直是找死!!”
居然敢捏他!!
景孟弦银牙紧咬着,含糊的说着,伸手,一把抓过向南两只肆掠的手。
本想着一把将她摔出去的,可结果……
向南本是用两只手臂撑在他的胸口上,以用来支撑着自己身体重力的……
可结果,被他双手一抽,身形往下一甩,她整个人就因为失了重心力往下滑了去,而后……
一张脸蛋竟毫无预兆的就往前磕了过去……
磕上去的时候,力道还有些重!!
紧跟着……
向南听得头顶传来一阵,阴冷的抽气声……
“尹——向——南——”
向南的名字,被头顶上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咬牙从唇齿间蹦出来。
那架势,几乎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向南浑身不由打了个冷噤。
猛地抬起头来……
待看清楚眼前那根爱马仕的腰带时,向南才恍然大悟,下一瞬,一张小脸胀得通红。
是的!!
她居然……哪儿也没磕到,就那么,正正好的,直接磕在了他景大boss的命/根子上!!!
且看他煞红煞白,千变万化的表情,向南大胆的猜测,自己刚刚应该还是正正好的,命了他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向南连说话都有些含含糊糊了。
看着他那张几近扭曲的俊脸,向南知道自己这次可当真惹到了不该惹得东西……
她麻着胆儿,想从景孟弦的身上爬起来,边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景孟弦忽而伸手,一把压住了向南的腰肢,猛地抽了口气,声音还透着非常不自然的沙哑,“尹向南,今晚……你完了!!”
“……”
前方的李然宇和陈司机早就装死了,连呼吸都不敢出太大声,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景大boss拿去开刀了!
向南脸上的红都漫到了脖子上来,“我……你……明明是你自己弄的,怎么怪我头上来了,你不捏我脸,我能扑过去捏你的脸吗?”
向南喘着气儿,努力的给自己辩解着。
今晚完了……
完了是什么概念?
是床上运动,还是这混蛋会用别的办法折磨她?
向南光想想就背脊发凉。
景孟弦冷冷的掀了掀唇间,终于松开了向南的腰肢,哑声道一句,“待会出来再收拾你——”
说完,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了下来。
“……”
向南登时只觉头脑晕眩,思维紊乱成了一团乱麻,脸颊更是滚烫得像有一把大火在灼烧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