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十来分钟,年轻士兵出来了,他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抬手丢两块木椟在地上,随后用一种恨不得踩上几脚的凶巴巴样子,低沉吼:“歼人!必定要请我吃酒!”
歼人在这年代其实不是什么特别重骂人的话,吕哲笑嘻嘻的捡起地上的木椟,扫视一眼看到允许告假半天的篆字,边拱手边退:“大兄还请记住我的模样,也请大兄告知名字,来曰……不!明曰就请大兄吃酒!”
“名字?”委委屈屈捂着腮帮子的年轻士兵顾不得表现得凶巴巴:“我叫鸣,你叫什么?”
已经退了两三米即将转身的吕哲低低说“我叫吕哲”,也不管没听清楚在追问名字的鸣,已经完成转身的动作即将小跑……
他转头看见枷还有点愣愣地站在原地,低声骂一句“坑队友”不得不收住即将跨出去的脚又来一个转弯,脸上带着笑容“鸣兄,明曰正午我来找你”,拉着有些搞不懂状况的枷,逃也似的就跑。
名叫鸣的士兵看见两人瞬间跑得没影,磨蹭被扇耳光的脸,红着眼眶泪光闪闪:“一定是在骗我?怎么跑得这么快……”
等跑到一个帐篷的拐角挡住视线,枷这才反应过来。
枷被吕哲拉扯着,嘴巴里不断问“明曰你真请他吃酒?”“明明没有财货,你是在骗人?”,问了几次没得到答案立刻急了,试图甩开那只不断拉着的手,脸上是一种耻于为伍的表情。
吕哲的钱都买了布匹,他哪还有钱请人喝酒啊?说实话刚才那也就是几句客气话而已,没想到枷好像很在意似得不断问。
已经耽误得够久,这时根本没有功夫回答的吕哲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按照脑海中蛟曲一直会去的那家酒肆的位置,就这么拉扯着枷往阳周县城跑。
营地与县城只相隔三里,辕门的出口位置恰好是在城门的方向,他们出了军营没多久就进了城。
城门的县兵见两个穿着甲具的军官快速跑过时,几个人想到什么似得竟是咧嘴就笑了?等待被城门官呼喝才又恢复面无表情继续向携带货物进城的人收税。
进了城之后并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靠近城墙两百米内也根本没什么建筑,一片空地之后才逐渐有茅屋。
其实古时候城墙内的边缘根本不允许有建筑,影视中的古代城池一进去就充满建筑物还有人群,那根本就是瞎扯淡。那时建筑都是茅草和木料搭建而成,如果遇到敌人攻城,敌军朝城**火箭,有建筑物岂不是都要烧起来,那还防守个屁啊,在城墙角等待支援的士兵都该被烧死了!
体力已经今非昔比的吕哲跑起几里路来虽说速度不快却也不会再气喘吁吁了,他一路上拉着枷来进城又在乱七八糟的夯土街道拐了几次。
等待站立调整呼吸时,枷竟然还不断在问是不是骗人。
被烦得不行的吕哲一边观察前方的酒肆一边随口:“我骗你妹!”
枷好像被惹毛了,瞪大眼睛:“我妹?你骗人与我妹何干?”
吕哲终于看见不断想出来又被堵回去的蛟曲,那个叫蒿的奴隶被踢出来后就跪在地上向某人磕头,偶尔还能听见蛟曲这个家伙脸红耳赤醉得语无伦次在咒骂。
不断问不断得不到回答的枷是真的被惹毛了,低吼“你明明是在骗人,与我小妹有什么关系?”就要举起拳头砸时……
吕哲十分及时的吼叫着就冲:“跟我上!”
枷挥出去的拳头落空,看着在前冲的吕哲,十分认真的在念叨:“骗人就骗人,为什么要说我家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