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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之中,有妖也。
鱼无邪盘坐在金蛟之上,语气低沉的说道:“金蛟,你可知为何你还是金蛟,就算遇到风雷你也不能化龙?”
金蛟摇晃,龙吟在微风中响彻,打破青山里的静谧。
“呵呵,你不懂,你没有开化,不懂大道所归,若是有一天我得道,你便化龙,名曰玄黄。”
鱼无邪面色平静,看着前面的青山,突然一惊,蛟龙散去化作龙气回到他的身上,他落在青山之中的一处湖泊前,看着湖中的大树,突然笑了。
“你在叫我!?”
他看着那一棵树,笑道:“你虽然已经通灵,不过还未开化,你用自己的意念呼唤我,是想让我为你开化?”
大树摇曳起来,树枝与树叶相互摩擦,沙沙作响,又有清风吹过,吹得鱼无邪发丝飞扬,吹得湖面生起涟漪。
“公子,你若为我开化,我将来愿为公子护道,公子的道路崎岖,是证天道,若是没有护道者,将来得道之机渺茫。”
树的意念在微风中喧哗,让鱼无邪一惊,又让他觉得有趣,笑出了声。
“护道!?就凭你?你不过一棵树,就算开化也不过是树妖而已,修行缓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你凭什么为我护道?况且天道无常,我能否活出自己得道之时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你竟然大言不惭,说要为我护道,好笑!好笑!”
鱼无邪走上湖面,他每走一步,湖面上就会缘出一道道波纹,一步步的靠近湖面中央,站在大树的面前。
他仔细打量眼前的树,笑道:“海棠树?你不过是一棵海棠树竟然敢说大话,不过我很好奇,我只是一个蕴灵境的修士,为何你还要让我替你开化,世上强者那么多,我实力如此卑微,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海棠树又开始摇曳火红的树叶,将自己的意念传达给身前的少年:“公子太过谦虚,公子能够开天,以魂魄为灵,胜过古今之人,虽然如今境界不够,可是福缘至盛,将来必定会得道,所以奴家还请公子不吝为我开化。”
开天?
什么是开天?
鱼无邪纳闷一阵,随后一笑,他明白“开天”的意思了。
所谓的开天就是指他开辟自己的气海,让自己的气海形成世界,当初他的魂灵初成的时候,气海变化,清浊分开,有了天地,不过这还不算开天,只有出现了花草树木、鱼虫鸟兽、山川湖海,还有雷霆风雨、日月星辰,变成内合天地,蕴藏五行、太阴太阳,与身外的世界没有异同之后,方为开天,所以树妖认定鱼无邪能在气海中开辟出世界,那么请他开化会得到不错的机缘。
不过鱼无邪当时也没有觉得此举可以震铄古今,今日听见这通灵的海棠树一言,他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这一棵海棠树挺会说话的,至少会拍马屁,是一个可造之材。
“你倒是会说话,今儿我也乐意为你开化,日后能走到那一步也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完,鱼无邪的手心出现一圈又一圈的灵气,他的气海世界飞出阴阳五行、造化灵力,他伸手一指,轻轻的点在海棠树的树干上。
海棠树开始变化,树皮凋落,树干化作身体,树枝变成手脚,树叶化作发丝,它逐渐变成了一个少女,随后天上出现一层层乌云,其中雷霆澎湃,比鱼无邪的雷霆强悍数倍不止,雷霆之威开始汇聚,准备打落海棠树的开化。
鱼无邪一笑,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
“这雷劫我就不帮你挡了,若是我帮你挡,以后你再遇到雷劫就会更加难以对付,我走了,不必谢我,将来你若是危害人间,不得提及是我为你开化!”
说完,他乘着金蛟而去,却感受到身后的雷劫开始落下,劈得那海棠树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海棠树千年以后成神,不过那时候鱼无邪早已经不再这里,她无法回报鱼无邪便去了天外,在天外之中,她见到了曾经为她开化的人,那个人被锁在一根星辰炼化的石柱上,被星河一般的锁链锁住,每日要忍受天道的惩罚,她看了心痛,就变回一棵海棠树立在星辰石柱之外,为石柱上的人地方天罚,没过八千年,海棠树会枯萎一次,在过八千年,它又会活过来,继续抵挡天罚,天外之人觉得这棵海棠树太傻,于是叫她——“椿”,意味蠢。
后来有人记载:“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
鱼无邪乘着蛟龙,想到自己会不会开化了一个魔头,他摇摇头,咧嘴一笑,直接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他并没有任何负罪感,就算他放出一个大魔头,会闹得世间血雨翻飞的极恶之徒,他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因为他随性所为,事后管他洪水滔天,一切都有自在之法,不需要他去理会。
毕竟他只是开化了一只树妖,日后树妖行善行恶都是树妖的事情,扯不到他的身上,他虽然是种下前因的人,但这后果不会由他承担,因为他有没有去做那些事情,管他屁事。
“算了算了,一切都随性就好,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我舒服就好。”
鱼无邪摇头一笑,继续赶路,之后一路上他遇到不少蕴灵境修士,不过都被他避开了,如今他还有伤势在身,灵力也没有完全恢复,不能与这些修士硬拼,不然后面遇到强大的修士,他就只得嗝屁。
“老爷?”
阎良缘突然探出头来,落在金蛟之上,她无形无质,看上去很是空灵。
“前面有灵魄境修士,实力非同小可,老爷如今还有伤在身,待会需要我偷袭他否?”
她说到“偷袭”二字的时候,面色很是严肃,她担心自家老爷形式光明磊落,不喜欢做这样的勾当,就在她心中忐忑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
“好!好得很!老爷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