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成都内杀戮四起。,无数道观的道人遭受无妄之灾。
当然,道观也可能任由赵韪屠戮,每一座道观都有着不俗的力量,每剿灭一座道观,都会消耗刘焉的兵力。一场场杀戮后,虽然剿灭了成都境内的道观,却也使得刘焉麾下的势力损失了十分之二,这都是道观中道人反抗造成的。
与此同时,刘焉的命令也迅速传达下去。
无数的百姓都兴奋无比,开始寻找刺杀刘焉和刘瑁的刺客。然而,逃逸的八个人都已经改变装束,回到汉中境内,使得刘焉的抓捕计划落空。
三日后,赵韪完成命令后,将成都内的道观屠戮一空。
他托着疲惫的伤体,回到州牧府,面见刘焉。
刘焉直接问道:“事情完成得如何了?”
赵韪站在一旁,恭敬地道:“回禀主公,成都之内,再无道士,所有道观,都已经焚烧殆尽。”
“哈哈……好!好!好!”
刘焉朗声大笑,褶皱的老脸上浮现出快意的神情。
他身体一动,便引动小腹处的伤口,而且整个人激动的时候,更是咳嗽不已,身体不停的颤抖。一丝丝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溢出来,吓得赵韪连忙走到刘焉身旁,替刘焉抚顺气息,又拿出丝帕擦拭掉刘焉嘴角的鲜血。
好半响后,刘焉躁动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赵韪,加大力气搜寻凶手,就是刮地三尺,也得将几人找出来,我要让这八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们就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说到最后的时候,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透出来的。
“诺!”
赵韪想了想,又说道:“主公,瑁公子身死,益州后继无人,还请主公派人去长安接回一位公子,稳定益州局势,以免被王灿小儿所趁。”
“嗯,你这句话说得有理。瑁儿身死,益州不能没有继承人。”
刘焉眼光闪烁,沉声道:“王灿小儿正疲于应付孤的大军,巴不得益州内乱,他才能从中抽出身来。这时候,王灿小儿应该很高兴吧。哼,只要泠苞击败邓正,领兵逼近汉中,严颜再领兵从褒城主动出击,攻打南郑,再在上还有一路大军突然杀出,直奔南郑,三路大军合围,想必王灿又高兴不起来了。”
刘焉说话间,眼中露出疯狂的眼神。
此时,刘焉已经是彻底的失去理智了,否则他便不会派人屠杀成都的道观。
每一座道观都有着自己的香火,都有着各自的信徒。
刘焉派赵韪屠杀成都境内的道观,已经激起了民愤,使得刘焉在百姓中成了暴君,成了一个不体恤百姓生活的州牧。不过,刘焉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想了想,问道“赵韪,你说长子范、次子诞、四子璋,哪一个适合接任益州之主?”
赵韪很想说刘璋适合,因为刘璋年轻,适合掌控,但赵韪却并没有回答。
益州的继承人,属于刘焉的家事,赵韪不敢插手。
沉默了片刻,赵韪说道:“长子刘范知书达理,聪慧敏捷;二子刘诞能力出众,卓尔不群;四子刘璋宽宏敦厚,气质不凡。四人都是人中之龙,都非常优秀,韪一时也难以挑出谁更能胜任世子。主公乾纲独断,慧眼识人,定能挑选出最适合继承益州的公子。不管是哪一位公子,韪定然尽心竭力,辅佐世子,稳定益州。”
刘焉笑着点头,赵韪的话,其实只有最后一句让刘焉欢喜。
刘焉最惧怕的是赵韪和某个儿子有关系,与他立下的世子相悖,这才试探赵韪。现在赵韪说不管是谁,都尽心辅佐他立下的继承人,便是最符合刘焉的心思的。
顿了顿,刘焉说道:“四子刘璋宽宏仁厚,知书达理,素有贤名,孤认为最适合接任益州牧,成为益州之主。你立刻派人前往长安,求见皇帝,说孤三子刘瑁夭折,膝下无子,让四子刘璋返回益州,让孤享受晚年之乐。”说到底,刘焉是心疼幼子。
“诺!卑职记下了。”
“严颜和泠苞可有信传回?”
“暂无!”
“你要时刻注意两人的消息,并且督促最后一路大军,让他们尽快出击,直捣王灿老巢南郑,让王灿不得不从褒城回援,从而打开战争的局面,集中兵力剿灭王灿。”不得不说,刘焉的消息太过落后,到现在依旧没有严颜的消息,这也是严颜深入汉中腹地,才使得严颜的消息没有传递出来。
刘焉和赵韪说话时间不长,不多时,刘焉已经是微眯着眼睛,透出一股苍凉的神情,不能继续支持。
赵韪见此,立刻道:“主公,您休养身体要紧,卑职告退。”
刘焉摆摆手,示意赵韪离开。
书房中,刘焉叹口气,眼睛望着房梁,一阵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