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跟自己又卖了自己一次,有什么区别?
而且,为什么要加上后面的条件,是嫌自己太多余了吗?
“怎么不直接开一张支票给我呢?把价钱说出来,是不是看看更能打动我的心?”
陈父似乎早就准备好的样子。
“没关系的,你需要多少,你尽管提就是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条件,还要你想要去哪里,过什么样的生活,继续学习还是有自己的事业,我都会尽最大可能的帮助你。”
陈父的眼里写着激动地神情,他这几天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身家和股票,只要她愿意,他在所不辞的帮助她。
果然是陈家的作风啊。
靳暮歌就笑了,笑容挂在惨淡淡的有些苍白的脸上,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一次的被侮辱了。
之前陈母就是这样做的不是吗?拿出支票来,摔在她的脸上,只要她肯离开,尽管开价就好了,那气势像是把她恨之入骨了,用这些钱买来老死不相往来了。
现在陈父也是这样,只不过这一次的价码,似乎开的更大一些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挣这么多钱,如果她继续这样不动,是不是得到的就更加的多呢?
面前的咖啡早已经凉透了,靳暮歌始终没有喝一口,因为脸上的放松,和身体上紧绷的神经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对立面,让她根本就松懈不下来,将那咖啡送到自己的嘴里。
陈父还在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让她更加厌恶现在的自己,怎么没有能力把手上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这么好的行情和买卖,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做呢?陈以柯是要结婚了,今天是你来通知我这个消息的吗?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这个麻烦轰走?倾其所有的办法。”
陈父带着皱纹的眼角忽然撑圆了,惊讶的看着靳暮歌。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真的想要帮助你,我觉得现在这样的局面委屈你了,你的母亲如果看见了,也会不高兴的,她是那么骄傲又清高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情的……”
说着说着,陈父激动地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就看见靳暮歌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倒吸了一口凉气,换成一下子冲离开来的沉默,一层一层席卷过来。
靳暮歌的喉头翻滚了一下,嗓子口里堆积的哽咽不用刻意就会发出来,却是隐忍着,一层层压下去。
“我也知道,我的母亲如果是醒着的,是万万不会同意我做别人的情妇的。”靳暮歌的声音一字一顿,眼泪极力克制和忍耐着不掉下来。
“可是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的帮助在哪里?我为着我母亲的医药费,冒着被医院赶出去,母亲即将停药的威胁,你的帮助在哪里?我去陪人喝酒,求人钱财的时候你的帮助在哪里?”
靳暮歌的情绪,终于在几经隐忍之后,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激动地情绪令靳暮歌的身子微微颤抖,早已经伤得七零八落的心,再也拾不起半分。
是从那一天之后,才真正的教会了她什么是世态炎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