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夜锦深所说,她那个样子要怎么去报仇?
“哥,你带我看爷爷吧,我好害怕连爷爷最后一眼都见不到,不过这件事还是瞒着爷爷吧,免得爷爷受到刺激,另外,说我是女朋友,不仅是满足爷爷的一个愿望,也是让沈堂鹰对我没有戒备。”
夜夕夕一字一句的说着,格外冷静、清楚。
北谨初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夜夕夕的每一句话,从她的死亡到她后面轻易的说出小时候他们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他完完全全的信了。
眼下,看着夜夕夕那般有条不紊的说着对策,他眼眶泛红,温润的脸无比感慨,“真好……真好,我的夕夕还活着,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变得这么冷静、聪明。”
北谨初一连说了几个真好,声音无比感慨、哽塞,“夕夕,还庆幸你还活着。”
这是北谨初人生中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北夕夕和姑姑死的的时候,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夜夕夕看的伤感,抽了好几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哥,见到我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还哭了?你以前不是说哭泣的孩子最没用吗?别哭了……”
北谨初听得破涕为笑,接过夜夕夕递过来的纸巾,声音宠溺的说,“没想到小丫头都会安慰人了,放心,哥只是太高兴,现在没事了。”
夜夕夕嗯嗯的点头,和北谨初聊了一会儿,便都收拾心情,去医院看北文天。
一路上,夜夕夕都很激动,终于可以见到爷爷,可以开始报仇了。
她一定会揭开沈堂鹰的真实面目,让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
医院,夜夕夕跟在北谨初身后,一走到病房门口,便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神态安详。
那一眼,她鼻子一酸,眼睛发红。
和爷爷相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放佛还是昨天,可是爷爷的头发怎么白了、人也那么老了呢?
难过间,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手腕处传来,夜夕夕回过神,收回眼泪和难受,看着北谨初,告诉他她没事。
这时,一道温厚慈祥的声音响起,“谨初来了?快进来,愣着外面做什么?”
沈堂鹰站在病房内,亲自给老爷子擦身体,他的动作细致、小心,脸色也很温和,整个人看去,完全就是一个孝子、好人。
见到北谨初身后的夜夕夕,他友好的递上一抹笑容,“谨初,这是你朋友吗?快请进来,让人家站在那里成什么样子。”
夜夕夕这十年来,想过无数次和沈堂鹰见面的场景,凶残的、悲愤的、血腥的……上万个版本,可没有哪个像现在这般平静,甚至还带着笑容。
可是,想到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却怎么也挤不出笑容,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北谨初此刻看着沈堂鹰的虚伪的脸,亦是做不到那般平静,害死他姑姑、妹妹的人,他怎么能以礼相待?
可是想到夜夕夕十年来的信仰,决心,他又怎么能辜负她那么坚强的活下去?
北谨初轻轻的拉起夜夕夕的手腕,带着她走进房间,声音淡淡的说,“爷爷一直希望我找个女朋友,所以我特意带了夕夕回来。”
听及夕夕两个字眼,沈堂鹰面色凝滞了下,目光复杂的看着夜夕夕,“你女朋友叫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