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男人冷俊扬声。
“徐总。”身着黑西装的离落走了进来,脸有隐忧,轻声说道:“天胜集团现在有危险,飞弘泉那只老狐狸这几年广交人脉,养精蓄锐,已经把飞弘集团壮大了许多倍,而天胜集团厉容瑞因管理不当,自您走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现在飞弘集团咄咄逼人,不断蚕食天胜集团,已经抢走了大量的客户,天胜集团现在已是摇摇欲坠了。”
徐厉容铭俊容沉肃,深谙的眸眼里弹过丝寒意转瞬就平静无波了。
“周穗那班老将呢?这么些年,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他挑眉,满脸不悦。
离落苦苦一笑:“徐总,厉容瑞好大喜功,排除异已,周穗与厉容沐,还有一班元老都已经被排挤出去了,大部分当年的骨干都已经走了,只有周穗顾念旧情还留在公司里,可厉容瑞根本不会重用他,他也只能看着干着急啊。”
徐厉容铭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沉吟着,这样的状况,难道爷爷会不出手管么?
即已把天胜集团还给了厉容瑞,他要重用自已的人,他也不好横加插手吧。
正在思索间,顾承泽走了进来。
“徐总,简沐明病重,现在的简爱集团已经落到了许如梅的手里,简爱集团的资产在这三年里快要被许如梅与简洛云这二个败家女人花光了,听说,这几年里,许如梅借着女儿简洛云多方要挟简沐明,逼他交出公司股权,简沐明顾虑到女儿,始终没有把她赶出简家,昨晚简沐明突然中风,据说是被许如梅二母女活活气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晕迷不醒。”顾承泽脸有愤怒,沉重说道,“许如梅这个女人嫖赌毒什么都沾染,简沐明这辈子算是彻底毁在她身上了。”
徐厉容铭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看来这三年,他消失得太彻底了!
“简沐明现在哪家医院?”徐厉容铭冷漠的俊颜没有一点表情,沉声问道。
“南城的人民医院。”顾承泽叹息着说道,有些遗憾:“徐总,早知如此,当年就该让裴先胜继续担任简爱集团的副总裁好了,简沐明果然不是‘将才’,以前简洛氏集团被许如梅掌控,他束手无策,那时还可理解为,宠爱自已的夫人,可现在呢,被那对母女气成了这样,也是不作为的原因吧。”
徐厉容铭默然,心思微动。
简洛云说到底是简沐明的亲生女儿,于一个看透人间世事,已是中晚年的男人来说或许财富真的算不了什么,亲情才弥足珍贵吧。
医院的病房里。
白色的床单衬得简沐明的脸苍白中带着青色,他紧闭着眼睛,陷入了重度昏迷中。
徐厉容铭站在病床前。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他特地叫来了主治医生,详细地询问着病情。
“先生,病人脑干出血,情况严重,昨晚已动了手术,还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医生看了眼面前这些尊贵沉稳的年轻男子,不敢大意,把简沐明的病情详细介绍了。
徐厉容铭沉默寡言。
夜色正浓,病房里静悄悄的,简沐明紧闭着双眼,如同死去了般躺在病床上。
徐厉容铭站在病床前,低眸凝视着他的这位老丈人,心思起伏。
这个男人的一生也是爱不其得其所,心中悲苦。
或许正是这些才让他丧失了斗志,几度看着简洛氏集团陷入了危机而无能为力,这种不作为不知是不是他内心痛苦徬徨的真实反应呢。
徐厉容铭敛着眼睛,俊逸的面容上面是无法抑制的悲伤。
于简沐明而言,简初明明是他的女儿,却在她消失后才知道真实内情,以前的那些过往缺陷无法弥补。
他的生命里只剩下简洛云了,这个他自小疼爱着长大的女儿,不管犯了再大的错,终究是他的女儿,那份父女之情是无法割舍的。
或许他看透了生死,财富不过是过眼烟云,他更看重的是父女之情。
只可惜简洛云被他的过度溺爱宠坏了,这个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却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到过女儿的身影。
“爸,都是我害了你,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简爱集团还给您了,若没有这笔财富,或许许如梅就不会回来了,您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吧。”徐厉容铭喃喃自语着,心情沉痛。
“阿铭。”背后一个苍老的颤微微的声音。
徐厉容铭转过身去,徐蔓删正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她脸有憔悴,衣衫也有些凌乱,但精神状况还不算差,特别是那双眼眸,透着某种淡然与超脱,似乎是大彻大悟后的解脱。
“姑妈。”徐厉容铭开口。
“阿铭,这么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没有一点点消息呢?”徐蔓删走近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住了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姑妈,我……”徐厉容铭心中苦涩,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孩子,这三年,我望眼欲穿,想要知道你的消息,哪怕是一丁点也好,可明龙阁那边说你早就离开了厉家。”徐蔓删落下泪来,握紧了他的手,“你才是我们老徐家的后代,姑妈多么希望你能发扬爷爷的风格,光宗耀祖,可这些年,你竟然音讯全无,真是让我心焦啊。”
她泣不成声,情绪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