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宋茗微说要去北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行李。
宋茗微坐在了窗台前,听着这渐渐入夏的雨,道:“要夏天了,北方倒是没有咱们京城这么热。一会儿,你陪我去镇国公府,我去看看东珠。”
阿秋这才应了一声,却见宋茗微的八宝盒里出现了一根桃木簪子。
她咦地一声,觉得奇怪,就拿着那簪子要去问宋茗微,却发现簪子不见了。
她以为自己花了眼,也就什么都没说,将一个包袱先打包好,就随着宋茗微出去了。
她自是不知道,包袱里头多出了一个桃木簪子。
暮春时节,镇国公府因为小世子的出生多了一份喜庆。
再过几日便是东珠的孩子,尊哥儿的满月,宋茗微自知自己赶不上,就先送来了礼。
东珠还未出月子,见宋茗微来了,高兴地拉着宋茗微的手,道:“小姐,你快看看他,你觉得可像我?”
宋茗微看着摇篮里头的孩子,粉粉嫩嫩十分可爱,便笑道:“像你。”
“丝丝可坏了,从他出生就说不想抱。我生尊哥儿的时候,可是丝丝帮我接生的。”
宋茗微快速地看了阿四一眼,阿四爆红了脸,不知道是恼的还是什么的,转身就要出去。
“没有稳婆吗?”
东珠摇了摇头,“稳婆那两天闹肚子,我也没明白自己会提前生,当时情况紧急,丝丝给我接生的,我看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就怕她看了往后不敢嫁人了,就反反复复和她说嫁人的好。”
宋茗微听着好笑,问起了嫁人什么好来。
东珠嘿嘿一笑。
“嫁人有相公疼啊,昨晚我还教了丝丝房中术,等她以后嫁人了,就不怕了。”
宋茗微听得瞠目结舌,怪道阿四要出去呢。
“他肯学?”
东珠掩嘴轻笑了起来,“哪儿肯学,还不是我生拖着硬拽着,把一整套都说给她听,她的脸啊,当场就红了。说是什么都不学就要走,被我一顿好骂。”
宋茗微不免想要摇头,阿四这女扮男装了近乎一年,不知道被东珠折腾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丝丝是不是给我接生接怕了,这孩子她是根本碰都不碰。”
宋茗微低下头去看那个孩子,想来阿四是不会去碰她和别人的孩子吧。
稳婆送了汤羹进来,说给东珠吃下好下奶的。
东珠喝了几口就和宋茗微说笑了两句,听说北方战事吃紧,她道:“小姐,我相信王爷会没事的。”
宋茗微拍了拍她的手,就要走了。
出了屋子,宋茗微忽然问道一股子腥气,她只觉得古怪,却怎么都没察觉出什么来。
然而在即将入宫门的时候,宋茗微觉得腹中轻轻一疼,吓得阿秋当即就去唤太医前来。
宋茗微这才想起了方才在镇国公府闻到的那股子味道。
她惊恐地回头,拉住阿秋,道:“快,去镇国公府。”
阿秋见她脸色泛白,道:“王妃,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去了。”
“快去!”宋茗微喝了一声,阿秋见像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也不敢逗留,让人掉头镇国公府。
马车刚停下,宋茗微即刻就去翻开帘子,下了马车, 冲入了镇国公府。
人才刚到院子,就听到了凄厉的哭声。
那是东珠撕心裂肺的哭喊。
“尊哥儿!”
宋茗微推开门去,见着那可爱的孩子,满脸是血地掉下了摇篮,身上像是被什么啃了一大块一大块的。
阿四怔怔地站在一旁,看着东珠从床上翻下来,抱着孩子痛哭。
宋茗微只觉得五脏剧裂,一个佛掌将孩子身上的东西撕裂开来,清心诀一出,只见孩子身上竟包裹这一个胎盘。
那胎盘满是腥气,再细细一看几乎全部腐烂。
宋茗微看到了上面的一点噬婴鬼的碎片发出了黑暗的幽光,气地浑身发抖。
“是容蓉!”
那是容蓉的胎盘!
阿秋忙派人下去查了,没一会儿就把那个稳婆抓了起来,也不过宋茗微这,就在私底下严刑拷问了起来。
宋茗微抿着唇施展佛法救那孩子,可转眼就见东珠生下崩了血,气血一冲,整个人被震开,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
“王妃!”阿秋忙扶住了宋茗微,宋茗微这才觉得腹痛难忍。
她只有一个人,这个时候若是救了孩子,东珠血崩就没命了。
若是救了东珠,那么这个孩子也必死无疑了。
她愈发着急,心神难守,只觉得腹部一阵一阵地绞痛。
“小姐,救孩子,不要管我。”东珠求着宋茗微,全然自己因为情绪崩溃而引发的血崩。
“快去请大夫,快!”宋茗微喝了一声,阿秋就让人去请大夫。
宋茗微惨白着一张脸,看东珠被阿四抱在怀里。
东珠激动了起来,泪流满面道:“小姐,不要犹豫,快救孩子,我知道他还有救。小姐,就当东珠求您了。”
宋茗微只觉得胸口闷疼,去听得阿四,道:“王妃,你救她。”
这粗嘎的声音一出,宋茗微和东珠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