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找我做模特呢?”
他的眸光明显暗了一暗,唇都绷得有些紧,片刻,扯开,只答了她一句:“各取所需。”
他需要她的人,她需要他给的舞台,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她并没有多想。不过,难免有些失落,她在心里幻想了多少次他执意找自己做模特的原因,每一个原因都比这话要来得浪漫高尚。
终究是爱做梦的年纪,把什么都想得那么美好。
他没有再理睬她,她则走到名单下认真对了起来。她想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只是,那张纸上名字带“yi”的实在太多,她无法确认。
她没有把名字看完,惦记着他的去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相处一室,她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眼见着他朝后园走去,她也跟了过去。
他转了一圈,眼看着是要从后门离去的意思,她一急,伸手去扯他。哪里知道,后门口在一个冰窖,今晚这里面举行活动,冰窖的门打开了的。她一个不稳,把他一起拉了进去。
冰窖里冷极了,她冷得直打颤,转头去看他,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衣,比她还要单薄。她想也不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往他的身上套。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看衣服。外套一离身,她也只剩下无袖的礼服,一股强烈的冰意直透骨节,她冷得脸都乌了。
他最后将衣服取下,还给她。她冷得全身都僵了,哪里还能接衣服。他不得不抬起她的手,为她把衣服穿上。
“对不啊。”她打着颤说话,牙齿不停地打架。如果不是她刚刚那一拉,他也不会掉进来。
他低头取出手机,却看到空板板的一片,这里面根本没有信号。他绕着冰窖走了一圈,最后抿紧了唇,神色凝重。
“是不是……没有出口啊。”她问,已经有些抵御不住此时的寒冷。他压了压眉头,最终走过来,将她往怀里一压,两个人搂在了一起。
他的怀抱并不比她的温暖多少,却很宽厚,给她无端的安全感。她原本很害怕的,此时心安起来,开始还有些矜持,最后主动环上了他的腰。
这是他们第二次拥抱。
“为什么刚刚要把衣服给我?”他问。
她很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摇头:“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本能地怕你受凉,所以……”
他当时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隐藏了所有的情绪。不过,指却不停地在她身上滑着,力求将她的身体搓暖。
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其实,真正脆弱无用的是她自己,穿得比他厚,却比他表现得要明显多了。他身上即使只穿了一件衬衣,即使此时这里的温度在零下十几度,她依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狼狈之色。
他的表情高贵得就像在觐见子民,如果不是知道此时的处境,她真要怀疑了。
他的臂很有力,将她环得很紧,她的心脏狂乱地跳起来。仰头,痴痴地看他,当看到他抿着的弧度极优美的唇时,很想靠上去吻住。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她低低出声,一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竟然会把这话说出来!
可惜的是,她的话被一阵呼唤声掩去。上面有人发现了冰窖外不一样的痕迹,正在确认有没有人掉下去。
她急急地应声,借着和外面的人通话来掩盖这一刻的尴尬。他们很快被放了出去,他放开了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不多看她一眼。她不确定,刚刚的话他是否听到。
之后,她甚至主动爬上他的床一次,只可惜,被他丢了出来。他那时的表情是愤怒的,她依然记得他胀得很高的青筋,表现出来的是极致的怒火。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生气过,她从他的怒火里甚至看出了他对她的厌恶。
她既失望又觉得丢脸,从小长到大,她还从来没有主动过,更没有想过要为谁献身,他是第一个。
在她以为自己和他算是完了的时候,却又发生了戏剧的改变。一个名叫Yozar的男人看上了她,提出要包养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也是有钱人出生,这样的话无异于赤果果的污辱,她一怒之下拍了那男人一巴掌。
男人耍横,将她从何雅的手上抢走,直接带回去,要强上她。关键时刻,他出现了,不仅打倒了门口的守卫,还狠狠教训了Yozar一番。
他到时,她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撕碎,双手被捆在床上,连跑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要他稍晚来几分钟,她就算完了。事后,他拿了一条被单将她裹着抱了出去。那晚,她被吓坏了,紧紧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