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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人生圆满(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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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里看到陈陌,宋箬溪没有一丝意外,只有对他执念成妄感到无力,难怪有人说,善缘难结易断,恶缘易结难断。这段恶缘,纠缠的也够久了,何时才能了结?

陈陌走到了她的面前,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抬起她的下巴,唇角勾起邪邪的笑,“小溪,我们又见面了。”

宋箬溪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我不想见到你。”

“小溪这话说的好无情。”陈陌用手中的湿巾擦了擦宋箬溪的脸,在她把面具取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她的脸庞,穿过她垂在肩上的长发,按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凑近她,“我可是天天都想见到你,对你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宋箬溪感觉到他喷出来的温热气息,厌恶地蹙眉,想要把头偏开,却被他的手掌牢牢的抓住,动不了,唯有垂下眼睑,不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陈陌笑,吹了口气在宋箬溪的脸上,道:“小溪,我们一起离开登瀛城,你应该明白我心里一直有你。”

宋箬溪抬眸看着他,哂笑一声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的心里没有你。”

“小溪,这可由不得你,你必须跟我走。”陈陌看着她墨瞳里的人影,眯了眯眼睛,“我会让你心里有我的,而且只有我。”

宋箬溪抿紧双唇,与他在言语上争执没有必要。

“公子,有人来了。”蓝衣女子进来禀报。

“果然不出所料。”陈陌冷笑,“东西可准备好了?”

“东西都已准备好。”蓝衣女子道

陈陌抓起宋箬溪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宋箬溪甩了甩手,可是甩了几下都甩脱不了他的手,还被他捏得生痛,“你放开我,好痛。”

“乖乖的别乱动。”陈陌稍微放轻了点力道,低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宋箬溪咬了下唇角,这个时候反抗,他肯定会把她打晕过去,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忍耐一时,等救她的人来了再反抗也不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拉着走往外走,趁他不注意,拔下了一根金簪,藏在衣袖里。

从游廊绕到后院,借着微弱的月光,宋箬溪看到院中摆满了东西,看着象是她在现代曾经坐过的热气球的简陋版,不太敢相信陈陌能够弄出这种东西来,向他确认,“那是什么?”

“升天神器。”陈陌拉着她走了过去,“我们坐上这个,借着这股风,就可以顺利出城。”

宋箬溪向后缩,面露胆怯,“我不要,我怕高。”

“别怕,坐这个很安全。”

宋箬溪摇头,继续装害怕,“我不坐这个,我不坐,太危险了,摔下来会摔死的。”

“不会摔下来的。”陈陌笑,“我保证不会摔下来。”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我才不信呢,我不要,我不要冒险,我还不想死……啊!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宋箬溪失声尖叫着,被陈陌给强行抱了上去。

“点火,升空。”陈陌道。

蓝衣女子跳进了藤篮里,从怀里掏出火褶子点燃了浸过火油的木柴,铜盆里的木柴燃起了大火,热气迅速将巨大的皮囊冲得鼓了起来,慢慢的升到了藤篮的上向。蓝衣女子解开系在藤篮边的几个沙袋,藤篮摇摇晃晃地升空了,刚刚升到屋顶,有一大批人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邺疏华。

“师兄,我在上面。”宋箬溪趴在藤篮边上,大声呼喊道。

“璎璎。”邺疏华掠身上了屋顶,想要去抓住她的手。

“邺少城主,你太小看我了。”陈陌站在半空,低头俯视站在屋顶上的邺疏华,肆意的狂笑,“就此一别,不用相送!”

热气球又升高了大约十几米的样子,就不再升高了,缓缓在天空中飘浮着,随风而行。陈陌抓住宋箬溪的手臂,道:“小溪,别看了,他利用你来引我出来,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他不会这么做的,你用不着在这里挑拨离间。”宋箬溪趴在藤篮的边沿,低头看着下面,拼命在屋顶跳跃追过来的邺疏华。

“你就这么相信他?”陈陌面色微冷,不悦地问道。

“我不相信他,难道还相信你?”宋箬溪侧脸,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这是他们设下的陷阱,为什么还要上当呢?”

“为了你,就算明知是陷阱,我也要全力一试。”陈陌看着宋箬溪,眸色幽深,“我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得到你的机会。”

陈陌说的情深意长,宋箬溪听得恶心不已,捏着藏在衣袖中的金簪,眸光微转,站起身来,问道:“我在你心中真得如此重要吗?”

“你是我认定的皇后,是要和我一起共享这锦绣河山的人。我会视你如珠如宝,珍之爱之。”陈陌语气温柔地道。

宋箬溪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片刻,抬眸看着他,道:“你说过的话,日后可不许忘记,你若是骗我的话,我……”

“我若有半句骗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陈陌用发誓来证明他所言非虚。

宋箬溪睫毛微微一颤,轻轻浅笑,向他身边走近一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陈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要去搂她的肩。就在这时,宋箬溪举起手中的金簪,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刺了过去。

陈陌没提防她会这么做,等金簪刺进了左肩,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向后退开。

“公子!”蓝衣女子惊呼,丢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去扶他。

趁这一点空隙,宋箬溪不顾一切地翻身跳了下去。

“不要!”陈陌大惊失色,推开蓝衣女子,扑过去想要抓宋箬溪,可是到底晚了一步,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她朝着地面急速下坠。

宋箬溪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走,这让陈陌备受打击,看着要被黑暗吞没的女子,神色黯然,他用尽办法想要得到的女人,终究得不到,她留给他的,只有肩上这根带血的金簪。

邺疏华在下面看得真切,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强提一口真气,瞬间加速,朝着落下来的宋箬溪张开双臂,天从人愿,他接住了宋箬溪,可是来不及卸去宋箬溪下坠的冲力,他的一双手臂生生被折断。

宋箬溪有了这个缓冲,没有直接落地,捡回了条命,可是毕竟还是有一定的高度,落到地上时,弹了起来,还是受了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陌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默默地拨出那根金簪,紧紧地握在手中。

邺疏华的手断了,没办法抱起宋箬溪,单膝跪在了她的身边,着急问道:“璎璎,璎璎,你怎么样了?”

宋箬溪气血上涌,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邺疏华痛得声音在发颤,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可是为了不让宋箬溪担心,强撑着装没事。

宋箬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你的手是不是断了?”

“没有断,只是扭伤了,抬不起来。”邺疏华撒谎道。

宋箬溪想要坐起来看看他的手,却力不从心,刚动了一下,又痛得倒了下去。

邺疏华担心她乱动会受伤,着急地道:“你躺着别动,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

约等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侍卫们急匆匆赶了过来,见两人都有伤在身,不敢随意挪动,敲开路边一户人家的门,向他们借用了两张圈椅和四根长棍,将两人抬回城去。

邺繁一直在文澜阁等待结果,听到禀报,匆匆赶了过来,看着受伤的儿子和儿媳,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瞒着邺疏华,利用宋箬溪,引陈陌出来,本以为此计定能成功,谁知道人是引出来了,可是没有抓住,还让儿子儿媳双双受伤。

“少城主的手怎么样?”邺繁看着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邺疏华,心痛不已,脸上却半点不露,沉声问道。

“回城主的话,少城主的手折断了。”良医检查了一番,禀报道。

邺繁皱眉,问道:“你与他交手了?”

“没有。”邺疏华语气冷淡,甚至没有看邺繁一眼。

“没有交手,你怎么会受伤?”邺繁问道。

邺疏华抿唇不语,宋箬溪从藤篮跳下来的那一幕,他不敢回想,差一点点,他就要永无失去他的妻,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他的父亲,这让他心中的愤恨无处宣泄。

良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根软木,用水清冼后,道:“少城主,卑职要替您接骨,会很痛,请您咬着这根软木,忍一忍。”

邺疏华点了下头,张开嘴,咬住那根软木。

良医净了手,帮邺疏华接骨。

邺繁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卧室内,良医在医女的协助下为宋箬溪诊断伤情。

宋箬溪的骨头没有断,伤得不算太重。

良医抹着汗走了出来。

邺疏华吐出那根被他咬出深深牙印的软木,问道:“少夫人的伤势怎么样?”

“少夫人伤的不是太重,卑职开几剂药,给少夫人服用,少夫人休养些时日就会好。”良医躬身道。

“你快去开药。”邺疏华的脸痛得扭曲变形,口齿不清地催促道。

邺繁皱眉道:“她有医女在照顾,你先顾好你自己。”

邺疏华咬紧双唇,额头上的冷汗象水一样流下来。

良医赶紧把软木拿起来,“少城主,还是咬着软木吧。”

邺疏华张开嘴,再次咬住软木。

良医刚把邺疏华一只手接好,昭平县主就闻讯赶了过来,看到他手上着夹板,心痛地泪如雨下,“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邺疏华嘴里咬着软木,没法说话。

邺繁上前扶住昭平县主,“儿子没事,一点小伤,上了药就好,不用担心。”

“他手上着夹板,脸都痛白了,怎么会是一点小伤?”昭平县主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邺疏华出去了一趟,带着伤回来了。

“身上有伤,总是会有点痛的,上了药就好了。”邺繁强行把昭平县主拽到一旁坐下,继续哄骗她,不告诉她实情。

昭平县主看了看屋内的人,没看到宋箬溪,脸色微沉,“毓娴呢?华儿都受伤了,她去哪里了?都不管不问的吗?”

欧阳氏抹着眼泪,道:“夫人,少夫人也受伤了,良医让少夫人卧床休息。”

“啊?”昭平县主愕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个人都受伤了?”

屋内一片沉寂,没有人回答昭平县主的问题。

“城主,出什么事了?”昭平县主点邺繁的名问道。

“没出什么事,你别多问。”邺繁不愿告诉她。

“我儿子和儿媳一起受伤了,我怎么能不过问原因?”昭平县主不依地嚷道。

邺疏华看着邺繁,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

“一点小意外,已经没事了。”邺繁不愿说实话,利用儿媳去引敌人的事,到底不光彩。

“是什么意外?”昭平县主追问道。

邺繁皱了皱眉,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进去看看毓娴。”

昭平县主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扭身进了卧房,“毓娴啊,你怎么样?伤在什么地方?可痛得厉害?”

宋箬溪睁开眼,看着她,轻轻笑了笑,道:“母亲,我没事。”

“好好的你们怎么会受伤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昭平县主在床边坐下,皱眉问道。

“一点小事情,已经过去了。”宋箬溪全身都痛,不想多说。

昭平县主见她脸色也不太好,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嘱咐蚕娘等人好好照顾她,起身走了出去。

良医总算把邺疏华的另一只手也复位接好,包上药,绑上夹板,抹了一把汗,道:“少城主,这些天您不要沾水,不要乱动。”

“知道了。”邺疏华吐出几乎要被他咬断的软木,声音虚弱地道。

“华儿啊。”昭平县主看着他两只手都绑夹板,伸出手,不敢碰他,担心弄痛他,“你怎么样了?”

“母亲,我没事,您别担心。”邺疏华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来安慰她。

昭平县主心疼地哭道:“你这个样子还叫没事,那什么样子才叫有事?”

邺繁拉住她,道:“时辰不早了,儿子身上有伤,让他早点休息,你就别在这里哭哭啼啼打扰他了,先回去,明天你再过来看他。”

“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要在这里守着他。”昭平县主不肯走。

“你留在这里,媳妇要怎么办?”邺繁问道。

昭平县主表情一僵,关心则乱,把儿子已成亲的事给忘了,再三嘱咐欧阳氏等人好生照看邺疏华后,才和邺繁一起离开。

邺疏华靠在引枕上缓了一下,感觉手臂上的疼痛稍减,穿鞋要下榻。

欧阳氏不敢扶他,着急在旁边问道:“少城主,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邺疏华话没说完,就看到香绣扶着宋箬溪出来了,“璎璎,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伤,要卧床休息。”

“行了,你别担心我,你坐着吧,别乱动。”宋箬溪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璎璎,对不起。”邺疏华满怀歉意地道。

“这件事又不怪你,不用说对不起。”宋箬溪还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但是她相信邺疏华不会拿她来冒险。

“他是我的父亲。”邺疏华愧疚地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宋箬溪。

“他是他,你是你。”宋箬溪轻轻地碰了碰他绑着夹板的手,“你的手怎么样?”

“良医说没什么大碍,上夹板只是为了好得快些。”邺疏华的手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是粉碎性骨折。

“你的手养好伤后,应该不会影响你抱我吧?”宋箬溪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邺疏华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笑道:“不会影响。”

宋箬溪笑,“只要你的手没事,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

“璎璎,谢谢你。”邺疏华感激地道。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要说谢谢,我才应该说,要不是你接住我,我就死了。”

邺疏华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我不是掉下来的,我是跳下来的。”

“你跳下来的!”邺疏华的声音拨高了几度,“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我现在想想也很后怕,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应该不敢再跳了。”宋箬溪回想起下坠时的失重感,打了哆嗦。

“不会有下一次了,不……嘶!”邺疏华想去抱她,碰到了手臂,痛得倒抽了口冷气。

“你坐好,别乱动。”宋箬溪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手。

过了一会,香草和巧儿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两人喝了药,梳洗更衣,上床睡觉。

宋箬溪怕碰到邺疏华的手,离得他远远的。

“璎璎,你过来一点。”邺疏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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