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带着硫磺和血火气息的风中露出苍凉而无谓的笑容,点着自己的胸膛:
“就算是如此,在我临死之前,我也是那一片土地上当之无愧的王者,天授权柄的骑士之王,就算是一无所有,也不可能就此屈从你那种可笑的**啊!”
“这样的解释如何?!可曾满意?可曾愤怒?所谓的最古之王啊!”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从愉悦扭转为冰冷,捏碎了自己精美的酒盏,看着碎片从指尖倾斜下来,冷声说道:“saber,你让我改变主意了。”
“既然不愿意屈服于我,就让我亲手将你毁掉吧。”她冷笑着:“我很期待,一无所有的骑士王,临死之前会说些什么呢?”
没有恐惧,saber听完之后,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纯正的金色和蓝色点缀的长剑,湖中精灵赠与的长剑,名曰: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而其真正强大的地方,却已经从自己的手中失落。
绝对防御的剑鞘avalon(阿瓦隆)——遥远的理想乡,具有治愈持有者的伤势的能力,就连老化都能够停止的宝具。
失去阿瓦隆之后,誓约胜利之剑的最强之处,也已经毫无作用了。
毫不可惜的,他松开了手。
于是华丽的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翻滚旋转,最后坠落在大地上,在清脆的声音中掀起了一片灰尘。
最后的武器,就如此舍弃了?
“已经连最后一搏的斗志都失去了么?居然舍弃了自己的唯一的宝具,saber,这就是你可笑的意志么?”
“唯一的宝具?”saber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吉尔伽美什冷笑着:“谁告诉你,这就是我唯一的宝具呢?”
“确实,如果我舍弃自己这种看起来很顽固,很可笑的尊严和固执,去乞求曾经臣下的帮助的话,说不定能够拥有像是rider那样雄伟的军势也说不定。曾经的圆桌骑士团是丝毫不逊色于王之军势那样的军团。”
“在无尽时空之中,我能够感觉到那些等待我去呼唤的人,那些乞求我去宽恕的人,等待我去召唤的骑士。”
saber看着自己空余的手掌,无所谓的笑着:“足以和rider匹敌的军势,只要放弃所谓的坚持和理想,对我来说触手可及。”
“哈,想要让我将你如同rider那样的击败么?无所谓,尽管来吧。”
saber低头看着沾满灰尘的誓约胜利之剑,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不过,我拒绝了,他们啊,太小看所谓的英伦之主了……”
“就算是所有人都离我而去,我也会独自前行!哪怕是死亡!”
saber低沉的笑着,但是说声音却回荡在夜空之中,铿锵如金铁,炽热如熔岩。
“此乃,王者之尊严,可笑也好,顽固也罢,不论是莫德雷德、兰斯洛特、还是格尼薇儿……”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那么,我……一个都不会原谅!”
他身上魔力凝聚成的甲胄猛然溃散,但是如同风暴一般的魔力却从虚空之中狂乱的汇聚而来,仿佛巨龙的咆哮。
彭多拉根的血脉燃烧起来,在风暴之中闪烁着一道金色的光芒。
当狂风消散之后,卸下战袍之后的saber手中出现了一柄残缺的古剑。
剑刃像是折断了一般,就连武器都算不上的一柄古剑此刻静默地在他手中躺着。
手持着看似毫无战斗力的断刃,saber露出缅怀而威严的表情,双手持剑,对准天空之中的吉尔伽美什。
“吾为英伦之主,弃我而去者不挂记于心,乞求原谅者永不宽恕。”
就像是站立在无数愤怒臣民之上,王者手持着曾经的王权之证,面对着所有人的背叛,表情冷漠而无畏,傲慢的不愿意去倾听他们充满痛苦的祈求。
不列颠之主的威严,不容亵渎,不是冷漠,也不是偏执。只因,这是最后的尊严。
“吾乃英伦之主,此剑即为吾之王权!”
随着saber的话语,烈火因暴乱的魔力冲天而起,碎尸和粉尘被风卷上天空。
在千年的时光之后,不列颠之王终于将他的王权之剑终于从尘封的历史中拔出。
“其名曰:必胜黄金之剑——caliburn(石中剑)!”
暴风从大地之上凝聚,席卷天空,撕碎了阴郁的黑云。
在一边冰冷的月光之下,saber的身影冲天而起,金色的斑驳流光从手中的残剑上拖曳而出,在空中留下了尖锐而凌厉的轨迹。
突破了漫长的距离,无穷的宝具。在剑光的闪烁之中,斩碎了悬空的飞舟。
以黄金和宝石点缀的维摩那,就此分崩离析。
一剑之威,以至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