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来就这么大!
的确,如果将这些灾民放进来,这么多嘴巴要喂,怎么办?官粮都空了!谁来出粮食?
那些大户么?他们的粮食早就争先恐后的卖到东南去了!
换而言之,整个泰阳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进粮,连泰阳人自己都有可能要饿死!更不用说养活这些人了!
念及于此,太守大人面色如土,满头大汗,浑身发抖!
这贼眉鼠眼的师爷说的声音并不大,恰好让旁边的 中年师爷听见,中年师爷怒哼一声,道:“当初我就说过,官粮不能动,就算要动也千万不能全部卖光!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如何补漏!而且,这洪水到时候蔓延到泰阳来,那又如何是好?”
贼眉鼠眼的师爷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卖粮,哪里来的钱去喂饱那些大人们啊?”
中年师爷闻言心中大怒,但脸上却是一凛,他低下头去,敢怒不敢言。
整个泰阳谁不知道眼前这位太守李天李大仁大字不识一个,这官是花钱买来的?
他捐官捐了五年,等了三年好不容易补到了这个缺,屁颠颠的上来准备刮地三尺将钱给捞回来,可没成想,泰阳这破地方穷得鸟不拉屎,光是喂饱那些帮他遮掩大人们就已经够他穷于应对。
李大人心里面苦哇,满肚子委屈没地方说呀!
大齐上下卖官鬻爵已经是蔚然成风,买官卖官那也是司空见惯,哪个买官的不是先放血三升再挖地三尺,最后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为什么其他人都是赚得盆满钵满,轮到自己就这般苦逼?
这没天理啊!
莫非自己上缴孝敬银子的方式不对?
李大人痛苦不已!
可更让他痛苦的是眼前这个烂摊子!
正当他抓耳挠腮,大冬天拼命擦着冷汗时,下面忽然开始喧哗起来,有人激动的大声嘶喊道:“放我们进去!这里面也有我们的家,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
渊锦和泰阳离得颇近,两边的确有不少人是两边安家,互相之间也多有亲戚走动,此时鼓噪起来,内外喧嚣,当真是人声鼎沸,仿佛沸水!
太守急得额头冒汗,鼻子冒油,跺足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贼眉鼠眼的师爷连忙道:“大人快下命令吧,一旦城门被冲开!大人的官帽……可就保不住了!”
最后这一句话,一锤定音!
李大人心中巨震!
什么,官帽子保不住了?
那还得了!
老子的钱还没回本呢!!
老子花了钱,你不让老子赚一点也就算了,本都不让回,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念及于此,李大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握紧了拳头,用尽力气一声嘶喊:“放箭!快放箭!赶走这些刁民!!”
城楼上的军官大惊失色,可他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道:“放箭!”
城门上的士兵们无不惊骇,可军令如山,他们只得纷纷放箭!
一时间城门上箭如雨下,下面灾民像割麦子一样成片摔倒!
李乘风、赵飞月和太子赵汗青见状,无不怒发冲冠,齐声大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