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李天眨巴着芝麻大的小眼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说法?”
季晨侃侃而谈道:“裴仁贵下台这是太子殿下弃车保帅的做法,而且裴仁贵只是下台,并未追究他的罪责,而且他被调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并未远离神京重地,这也算是太子对他的保护,未来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可在太守李天看来,调到翰林院侍讲学士那个鬼地方就意味着被流放了,这种苦寒得连一丁点油水都没有的地方有甚么活头?
李天苦着脸,说道:“那我呢?真的不会被追究么?”
季晨道:“老大人若是能为太子分忧解难,则必定高枕无忧!”
李天精神一震,道:“哦?该如何为太子分忧解难?”
季晨道:“自然是忠于太子,急太子之所急,忧太子之所忧!”
李天立刻翻身跪下,朝着神京的方向磕头道:“本人忠于太子,肝脑涂地,绝无二心!”说着,他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季晨,道:“该如何做?还望师爷指点迷津,本官日后必定重谢!”
季晨眼中飞快的流露出一丝不屑,但他很快隐藏了起来,道:“老大人只需要想想,殿下眼下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李天满脸茫然,如坠八百里云雾,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季晨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浓重,他低着头,语气恭敬的说道:“太子此时最希望看到的是泰阳的事情不再能烦扰到他,最怕看到的是泰阳城的事情再一次扩散成为四皇子攻击他的把柄呀!所以,老大人只需要将泰阳管理得井井有条,便足以为太子分忧,便足以戴罪立功了!”
李天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朝着季晨深深一揖道:“本官驽钝,那还有劳师爷了!”
季晨微笑着点了点头,还了一礼,道:“小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又说了会话,季晨这才起身告辞,李天依依不舍的拉着季晨的手将他送到了门口这才离去。
但季晨却没有丝毫太守礼下于人的感动,他早就看透了眼前这个蠢笨如猪,性情凉薄自私的太守,之前他的同僚师爷感染疫病,李天却对他毫不过问,哪怕知道对方死了以后,连一个铜板的葬礼费都没出过,待之如敝履。
这让季晨自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可是,眼下不替这个蠢猪做事情,哪里又是自己出头的地方呢?”季晨站在空荡荡黑漆漆的街道上,他茫然无助,心中燃烧着一团烈火,却不知道烧向何处。
而就在这时,泰阳城远处的黑暗夜幕中突然间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城东一角便沸腾了起来。
“妖怪,有妖怪!”
即便隔得老远,季晨都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刚刚遭受浩劫的泰阳城又再一次遇到妖怪袭击,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祸不单行啊!
可是,季晨心中却突然一动,他猛然间意识到:他出头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