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先冷哼一声,道:“你第一个找的便是本王?”
李乘风微笑道:“之前才从水月宫出来。”
赵烈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倒是有两把刷子,不能小看呀,李爵爷!不错,本王在这长冬宫之中想了许久,思前想后,也觉得明妃这个贱人便是真凶!”
李乘风反问道:“哦?殿下为何如此觉得?她和大茶壶一样,都是依附于陛下才能生存,若是陛下死了,对她可是百害无一利呀!”
赵烈先斜睨着李乘风,冷笑道:“李爵爷,都说你是不世出的修行天才,本王虽不懂修行,但本王也颇为敬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的修行境界。但修行世界和这皇城世界可是截然不同的!”
赵烈先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挺身而立:“本王虽不修行,可跟从小便跟修行人打交道,对于他们,本王很了解。修行世界虽然也充满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可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目的都很明确,欲望都非常清晰,你能够很明白的看清楚他们想要什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最值得信赖的人,就是欲望清晰,目标明确的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最应该猜疑的人,就是无欲无求,毫无私心的人!”
赵烈先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李乘风,道:“李爵爷,你在这宫中呆的时间还太短了,你以为你看到的每一个人,真的就是表面上给的那样么?你知道宫中口碑最好的妃子是哪个么?”
“没错,正是你们这些正人君子,能臣干士口中的狐媚妖孽,明妃!自从她来到父皇身边后,她从未欺凌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也从未主动在后宫挑起过任何的是非,有那么多妃子嫉妒她,谋划她,甚至是陷害她,可她从来没有将这一切向父皇倾诉过,诉说过。她对待宫中的每一个宫女、太监都极好,每一个跟明妃打过交道的宫女太监都对她赞不绝口。”
赵烈先意味深长的说道:“请问,李爵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乘风眉毛一挑,道:“哦?这么说来,明妃竟然还是个贤妃?”
赵烈先哈哈大笑道:“她?贤妃?她若真是贤妃,为何一直引诱父皇纵情声色,为何一直放纵父皇沉迷美色?”
李乘风不为所动,道:“这一切,只是殿下的猜测揣度。”
赵烈先冷哼一声,道:“不,她太无欲无求了!本王仔细回想了一遍,她来到父皇身边后,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件事:留在父皇身边,让他迷恋于自己的美色,夜夜笙歌,日日狂欢!”
李乘风反问道:“可这么说来,大茶壶岂不是更加可疑?他与明妃岂非是相得益彰?让陛下依赖于他的丹药而不可自拔?”
赵烈先哈哈大笑,拍手道:“李爵爷,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若论嫌疑,明妃最大,第二嘛,便自然是大茶壶了!”
李乘风又反问道:“可这两人想要谋害陛下的话,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谋害,为何要等到现在?”
赵烈先冷笑道:“现在又怎么了?现在的水如此之浑,这才正好是下手的时机!而且,眼下关头如此敏感,陛下一旦驾崩,神庭震动,天下震恐,二王相争,会发生什么事情,李爵爷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
赵烈先盯着李乘风,一字一顿,神态中透露出强烈的自豪与骄傲,道:“本王乃是大齐的王子,赵氏的嫡亲血脉传人!我大齐的江山,本王又岂会愿意看见它坏在本王手里?所以,最不愿意看到大齐发生这样变故的,可不仅仅是圣贤的太子!”
李乘风盯着赵烈先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他才朝着赵烈先施了一礼,道:“殿下心胸,在下佩服。在下已然无话可问,先行告退便了。”
赵烈先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这案子不好查,我那小妹真是病急乱投医,逢庙便烧香。你要留神了,这大齐皇宫之中的凶险可怕之处,可一点也不比你们修行界差了!”
李乘风一礼,道:“多谢殿下指点,在下告辞。”
李乘风等一行人退出长冬宫后,韩天行见左右没人时才愤愤然的咬牙冷笑道:“可真是好一个忧国忧民的圣贤皇子呀!泰阳几万死去的百姓可真是感激涕零,拜谢于他呢!!”
李乘风摆了摆手,道:“慎言!”
赵小宝道:“下面去哪里?”
李乘风沉思了一会,道:“该去见见我们的圣王……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