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
风好像都忘记了吹向这里,若不是太阳夕下,为原本鲜活的城市镀上一层迟暮的色彩,我可能会误会这里只是摄影棚中的一幅画。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我对着城市的方向,大声喊着东昭凌的名字,歇斯底里的,内心却希望风能将这一切带给他,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在等着他。
“……你回来,我不怪你了,不怨你了,就算你是来骗我钱的,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回来……”我再也站不住,跪在了地上。
冰凉的石子撞破了我的皮肤,我的手心,可我感觉不到疼,甚至流不出一滴泪,我只想他回来。
我在山顶上整整坐了一晚,屠泽没有离开,他就一直站在我身后,一句话也没有再和我说。
没有阳光的城市就像睡着的动物,待到天明,又重新恢复了色彩,相对城市的喧闹,山顶太静,静的可怕。
我可能会在这里一直等下去,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又是两天,我不吃不喝,就这样看着太阳升起,再落下。
“瞿禾,到此为止吧,你就是等再长时间,他也不会知道。”屠泽走到我身边,缓缓屈膝看着我。
“你走吧,不要管我。”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山顶上了。一张铁质的大床,我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坐起来都难。
我只记得,屠泽好像打晕了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简单的房间,除了床,还有一只白色的床头柜,落地窗被微透的白色窗纱遮着,我看着一手一个的冰凉的镣铐,脚踝上也有。
可能是听到我的声音,门开了,屠泽走进来,端着一只托盘。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我很讨厌他这样在女人面前随意的样子。
“你松开我。”我不想和他争辩,扯着手上的镣铐,他并不理会我,压着给我手臂上注射了一针,我顿时浑身力气都没有了。
“你干什么……”这种无力的感觉很快侵占了我的舌头,说话都有些费劲,他用特殊的管子吸了一些白浆样的东西,细管插进我的嘴里,微甜的流食进了我的嘴后很顺滑的进入食道。
“你脱水了,到医院的时候胃出血,这几天不能吃东西,为了防止你逃走,我只能这样做。”他说着又继续将流食打给我。
“我以为陪着你疯一会儿就算了,你这女人真的是想将自己往死里整。”他望着我,叹了口气说:“瞿禾,我知道你想不通,可你们又不是生死相隔,何苦折磨自己,留着力气去找他问清楚,不是更好?”
我摇了摇头。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继续说:“不去找他也无所谓,但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我想笑,笑不出来。我并不是不想去找东昭凌,而是我知道,一切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是我找到他,无非自取其辱,睡着的时候我梦到了很多场景,每一个场景都有东昭凌,还有安娜。
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美好。而我,连个多余的人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