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她的手摇摇头,尽量平静的笑着对她写,我没有受伤,心理障碍性失语症。
杜绵突然就忍不住大哭起来,将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打着我的后背,拍着拍着就越来越轻,最后只是泣不成声,不停小声问着为什么,抱怨老天不公平。
人这一生活在世上,就没有公平可言。
少爷坐着轮椅出来,在三楼的楼梯口位置看着我们,杜绵终于缓和了情绪抬头也看到了他,凝眉又看看我,接着对少爷问:“你就是他们说的康先生?”
少爷轻笑着点点头,温和的望着我说:“是,我是瞿禾的朋友,康一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专门强调是我朋友这句话,杜绵却对他没了戒心,转头看着我说:“是你让康先生来帮我的对么,他派来的人说是康先生受朋友的委托来照顾我,帮我还了所有的欠款,还带我来了这里,见到你……”
我轻轻拍了拍杜绵的后背,这些事,我根本没法短时间给她解释清楚,她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钱,说好的出国了,怎么又出现在班城,这些都需要她慢慢的告诉我。
唯一欣慰的是,她又回到我身边了,完好如初的。
将她送回房间,帮着她洗澡擦背,她后背还有很多紫红色的印子,我看的触目惊心。
“夜场有些老板玩的high,鞭子抽的,一鞭子一百块钱。”杜绵说着不再让我看她的后背,我难过的想哭,她索性将我从浴室里轰了出来。
洗完澡出来,她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和她一起睡,我还得去陪少爷输液,只能安慰她让她早点休息。
杜绵是真的累了,靠着我的手心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我替她盖好被子出门,少爷坐在轮椅上,等在他的房间门口,护士拿着药瓶站在他身边一脸纠结,看到我如获大赦。
我推着少爷进屋,看着护士帮他扎好针,她出去之后他才转身笑着对我说:“我以为你会陪着她,不来了。”
我其实特别想问他一句,如果我不来陪你输液,你会将杜绵怎样,结果没等我说话他就先开了口:“要是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很后悔救了她。”
我真是傻,从一开始就应该察觉到,康少爷的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强,就是这样一只毒蜘蛛样的人,我居然还不自知的接近了他,还让他对我产生了兴趣。
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层层叠叠的将我罩起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退路。
“她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在她找到自己的出路之前,如果这能让你开心一些,也很好。”康少爷说着望向我:“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开心,想让你笑一笑都很难。”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又看了看药瓶里的液体,还有大半瓶,我还得煎熬很久。
少爷抬手将下落的药停住了,他又问我:“是不是药输不完你就不会离开?”
我没什么反应,他突然笑出声,声音特别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