湔邱罗那两百兵他们是调动不得了,只能从都安端那里借五十的私兵。
此计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看上去很是完美;只是泰甲也没有士族的把握。即便他能安抚湔毕崖,可自己心里面的忐忑又有谁来安抚?
即便将养天同骗来,即便借他之手除掉了湔邱罗,可他们手中五十人加上都安端手中五十人,能不能将养天同剿灭?
这依然是个问题。
“来了!”
随着湔毕崖一道激动的声音落下,便听到一阵阵马蹄声与整齐的步伐声自南而来。泰甲连忙令所有人屏住呼吸,自己却小心翼翼的朝密林口靠去,依仗雾天的掩护,没人能看见他。
“养君,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湔邱罗?”都安端的声音缓缓传来,距离此地似乎也不远了。
养天同怒道:“哼!他杀我阿父,我也要在氐人面前将之杀死!”
“不可不可!听闻湔毕崖不在湔邱罗府上,此人忠心耿耿,听闻湔邱罗有难定来救援,若出了差池,跑了湔邱罗,该当如何?”
“这……依你之见?”
都安端轻声道:“听闻养家神射,乃是我湔堋一绝,不然养君就试试一剑穿心如何?”
“妙!妙!我还没有试过以人当靶子呢!”养天同大笑两声,却被都安君连忙捂住了嘴巴,道:“养君慎言,此地距离湔邱罗宅邸已不远,休要走漏了风声,给湔邱罗逃跑的时机!”
“明白,明白……”
声音渐小,就连士兵们的步子都轻了许多。泰甲见养天同如此听都安端的话,心中略喜,看来今日大计可成!
养天同领军缓缓穿过泰甲所在的密林,湔邱罗的宅邸就在前面百米处;忽然,一骑如风般呼啸而来,直直冲到了最前面拦住养天同的路,道:“族长,上卿大人有言!”
“上卿大人?怎么回事?”泰甲的心瞬间紧了起来,湔堋怎么突然出现了个上卿大人?
“难道又是苴伏派人来要剿灭我们?”泰甲心神不宁,若真是如此,这苴伏是多恨他们?
养天同眉头微皱,这位客人是越来越把自己当盘菜了,悠悠道:“讲!”
“上卿大人说,恐前方有伏,请族长速回!”
泰甲大惊,他们的计策竟然被看破了?这个上卿是哪里杀来的人?
“要不要动手?”湔毕崖凑了过来,神色也变得紧张了。
“不急,看看再说……”泰甲咬了咬牙,“我们引他们前来,第一目的可不是为了剿灭他们!”
湔毕崖一愣,低下了脑袋。
泰甲知道他有点犹豫,劝道:“若此人依旧掌握政权,我族恐万劫不复!”
“我明白,但……他毕竟是我生父。”
“杀人者,非我也……”泰甲严肃的说道,“乃……兵也!”
二人谈论的片刻,养天同已经皱紧了眉头,刚欲说话,都安端却接过了话茬:“这位上卿大人……乃是何人?”
“此人乃是被开明王罢免的奴隶罢了!我敬重此人原来的身份,故而将之收为军师……”
都安端笑道:“此人倒是忘了,是何人给了他如今的身份!”
都安端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养天同的内心,竟是怒道:“指三喝四,也是够了!他倒是忘了,这蜀山是以我为主,可不是他杜洪川!”
泰甲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的计策还没有败露;不过同时,他也无比钦佩都安端随机应变的能力,只言片语,便反客为主!
养天同朝那士兵道:“你回去告诉杜洪川,若他还想有如今地位,就不要与我瞎指导!”
“可上卿大人说……”
“说什么?有伏兵?老子都在这里多久了,伏兵呢?”
那士兵无言,只能默默退下,而养天同在都安端的怂恿下,也重新开始了自己“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