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却不想他一不小心,手背榻上的几案磕了一下,硕大的包裹落在地上,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包里面的黄金与黄铜全部滚了出来,“呼啦啦”洒了一地!
“这……”
驿官几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长这么大,何时见过这么多钱?哪曾想这个小娃娃出门在外不仅配了四个保镖,居然还带了这么多真金!
昭云连忙从地上抓了块铜丢在驿官手里:“拿去弄点吃的,先给隔壁上去!隔壁汉子多嘴杂,等他们吃饱了再给我端来!”
直到黄铜落到了手里,驿官才反应过来,连连称是,竟如逃跑般溜了出去,留下昭云一人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昭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有不安,嘟囔道:“让这家伙看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却说那驿官带着两锭黄铜逃出昭云房间,心惊胆战的在廊道里走着;看见那么多钱还是无法让他宽下心来,要知道他个小小驿官吃的俸禄多少年才有五十两黄金?
忽然,一个洁白如葱的纤细手腕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抓起驿官的耳朵大骂:“呆子!你哪里去了?之前说你外面有狐狸精你怎么跑了?是不是心虚?”
“哟哟哟哟!嫡妇大人轻点,这是人耳朵不是猪耳朵啊!”
那女子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高挑模样,与那驿官矮胖完全不搭,样貌平平,却也有三十模样,发丝粗糙,不得保养,除了一双巧手洁净如丝,其他地方都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女子名巫,乃驿官之妻。
巫气鼓鼓的将驿官放了下来,正要呵斥,眼睛突然睁的老大,一把夺过驿官手里的两锭黄铜大骂:“呆子,你居然还敢藏钱了!快交代,是不是用来包养狐狸精的钱?”
“嘘嘘嘘!小点声!”驿官肥胖的脸凑了过去,一把夺过巫手里的黄铜,“这是刚才投宿的一个公子给的,让我去准备晚饭呢!”
“公子?蒙谁呢?”巫妖艳的扭动着水蛇腰,冷笑道,“这绵竹县多久没来过贵人了,你心里没点数?哪里有一抬手就给这么大两锭黄铜的公子?”
“还真不是我骗你!”驿官嘿嘿笑道,“那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第一次出门在外,家里面给他准备了四个保镖和大把大把的钱财,我刚才粗略一看,得有五十两黄金呢!”
“五十两黄金?”巫惊讶的看着驿官,连忙将嘴捂上,不敢发出声音来,但依旧掩盖不了激动,兴奋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抢啊!抢过来啊!”
驿官臭骂一声:“呸!你说的那么容易!那公子细皮嫩肉的也就罢了,可四个汉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我加起来恐怕都还不是那一个黑鬼的对手!”
“傻子!谁让你用强的?”巫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给他们做饭吗?饭做出来在里面下点迷魂药,把他们都放倒了,你再抬手一拿,这五十两黄金不就得手了?”
驿官忙道:“放屁!明早上人家起来发现黄金没了,还不得找上你我?你以为五十两黄金能够我们挥霍一辈子吗?到时候那公子一召集家丁来收拾我们,等死吧你!”
确实,五十两黄金并不算多,而且这黄金肯定是杂有黄铜的,分量不高,拿了来挥霍还行,但若指望五十两黄金吃一辈子,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巫明显是个见钱眼开的女子,五十两黄金几乎可以让她疯狂!又是说道:“听我的,你把他们放倒之后,拿了钱,第二天他们问起你就死活不认!说我们山里最近闹山贼,是山贼给偷了!”
“这……人家又不傻,吃了我们的菜晕了,怎可能信这一面之词?”
巫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傻啊!下酒里啊!到时候就说酒烈,他们自己醉了不就成了?”
“这……差不多啊!到时候还得来找我们!”
巫气急败坏的喝道:“真是个猪脑子!……这样吧,一不做二不休,我们直接把那公子给杀了,嫁祸给那四个保镖!就说那四个保镖见财起意,谋财害命!即便那公子家里人查下来,也找不到我们!”
驿官恍然大悟,连连拍手:“嫡妇真妙计也!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慢着!”
见驿官要走,巫忽然喝住了他,驿官不明所以,哪知巫从他手里躲了一块大的铜锭,留了块小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点钱够了,你去吧!”
看着满意离去的巫,驿官瞠目结舌,想要骂人,但想起自己的杷耳朵,不由得耷拉下了脑袋。
“贪吧你就!迟早你这婆子得载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