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马上就好!”
她的手机上贴满了卡通,键盘上还有很多小星星,相信都是她自己贴上去的吧,手机链上也吊了一个水晶的小饰物,一看就是小女孩儿的手机,满满的都是粉红色调。
按下那个号码,有那么几秒钟后我才按下拨出键,最终也算是冲动战胜理智吧。
等待。
正常的接通前也就那么几秒钟,但此时的几秒钟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漫长,甚至自己都不敢喘气的等待着。
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结果,心想要么停机,这种可能最大,要么通着,这种可能是我最希望的,但唯独没想到的是无法接通。
重播了一次,仍旧是无法接通。
谈不上失望,也谈不上任何情绪。
仅有的也就是自己知道了这个电话等于是没打一样。
“没法接通,可能是我拨错了!”从耳朵边上拿下电话。
“是吧。”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间隙,我翻到已拨电话里面,将那个通话记录删掉了,然后把手机还给她。
“谢谢!”
“不客气,你还有别的需要么?”谦逊的下面透露出的是职业化的问候。
“没有了!谢谢!”再次的我堆砌起笑容。
桌面上的那份虾仁饭已经没有热气往外冒了,代替它的则是烟灰缸里袅袅升起的烟蒂余留下来的青烟,直直的。
不知道魔女的电话现在是否还开通了来电提醒,如果有的话,那么也许魔女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也许会好奇的,如果打回来呢?
那个小姑娘会怎么说?
或许我应该跟小姑娘交代下吧,但该怎么说呢?
还是算了吧,本身自己的这些行为在小姑娘面前就够怪异的了。
肚子不饿,拿着那个亮晶晶的勺子在碗里随便的戳了那么几口,虽然很香,但自己没什么食欲,这不同于当时的魔女跑了大半天饿的大呼小叫的,自己实在是吃不下。
而那杯橙汁自己也没动,就那么静静的放在那里,台灯光线的照射下,杯子开始有了些许的沉淀,放佛就像自己的心事一样,在经过了漫长而又噪杂后,静静的沉浸在心底的那些记忆一样,偶尔的会随着时间的涡流泛起那么一小下。
咖啡厅里播放的音乐永远都是那几首,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遇见》响起,手机里面倒是有这首曲子,不过拿手机来放音乐的确是有点那个,如果年轻五岁的话也许自己就会那么做的。
有些压抑,压抑到有某种躁动的成分。
出去走走吧,门口就是广场了,尽管这午后的阳光还有些刺眼。
走出咖啡厅门口的时候,还没有忘记要一张发票,这也算是自己来到这里的一项内容吧。
树上开始飘下树叶,但并不是所有落在地山的都是那种已经干枯了的,前挡风玻璃上也有几片,还是那种绿绿的颜色。
坐在车里,看着上面的那几片树叶随着微风轻轻的挪动着,也许在几分钟后那片树叶就随着微风带来的挪动永远的飘到地面上,散落到某一个角落里,永远不再见到阳光。
打开车门,我拿下了一片。
心情低沉得要命,看到什么都让自己产生出很多压抑的联想。
拐弯到广场的前面,大街上车流涌动,熙熙攘攘的,广场的前面也停了好多的车子,一排排的不留任何的空隙给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广场有一份特殊的眷恋,总感觉魔女就在那里一样的吸引着自己,使自己那么的不想离开。
可没有停车的位置,自己也不能停在路边上。
就在这慢慢的蠕动中,我被后面的车流一点点的挤出了广场前面的大道。
回酒店吧,将树叶放在仪表台上的小篮子里,自己随时可以看的见。
哪里也不去了,有些疲惫。
酒店外面,夕阳慢慢的落下去。天渐渐的暗了下去,而在大街上,霓虹灯早就亮了起来。我感到非常的无助,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我已经是一只心灵被囚禁的小鸟,冲不出这个心房的牢笼。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让我感到陌生,我心灵的真正归属,是魔女的家。
魔女,你呢?你也会这么想我的,是么?可你不会像我一样的懦弱,你是那么的坚强,刚强,甚至对我来说是残酷,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心疼,你此时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到孤单和哀伤。你是不是也会想起我,想到我的时候,你心里的那根弦也会动一下。
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个城市,这个城市的那一个角落,有你那高挑而又美丽绝伦的身影?我想去找你,我很想很想,可是我很怕,我不能去也不敢去,我看见了那道栅栏门,我很怕,林霸天的别墅,比关塔那摩的监狱还让我觉得恐怖。
大街上,各种声音随着空气钻过窗口的缝隙,飘进这个静静的房间里面,我关上所有的灯,让大街上的霓虹灯淡淡照在这个屋子里面,静静的,安详的洒在温黄色的大床上。门外面,过道静静地,静的让人感到冰冷,没有一丝声音,我小时候喜欢做一种梦,当妈妈爸爸开门出去后,我要嚷着跟他们走,他们不让我去,我就一直哭,当我哭着哭着,他们会冷不防的推门进来,抱着我,对我说别哭儿子。林夕会这样么?不会。因为。我不是个孩子。她也不用照顾我。
可我总是那么傻,竟然总是习惯期待那扇门会有人推开。某人,推开了我的心门,常驻一辈子,再也不愿意离开,赶也赶不走。
我的手机,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没有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平时那烦人的天气预报和新闻早晚报也没发进来,这又是为什么?可这不就是我想要的么?放假的时间里,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可一天没有任何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总感觉自己像是在虚度日子一样。不过,谁的电话都不会让我开心起来,我只等那个我熟悉的号码给我打过来,其他的,无所谓。我提不起兴趣。
我不能这么下去,我打开了电脑,打开了腾讯,才发现,很晚了。很多人都在线,头像纷纷震动,工作的,朋友的,客户的。
不停的闪动,一会儿后才知道,是今天的留言,其实他们都已经不在线了,因为头像暗淡了。那个我期待的头像,林花夕拾,没动静。看着她的头像,百感交集,挠了挠头,爬上了床,把腿伸长,盖上被子,只有被窝才是温暖的,我有时候真的很鄙视自己。…所有的烦恼和压抑难过,似乎,已经暂时被搁置到了这张大床上,很轻松的感觉。忘却了流年,浮生,我失重,进入了另一个天体。
疲惫,袭来。就要睡过去了,魔女不理我了之后,我总有那么多的想法,那么多的幻想,我希望自己能像天使一样,漫步云端,俯瞰流光溢彩的湖平市,看夜空中各色灯光交织出的美妙光景。这个城市,像是一晚白酒,初尝,刚劲刺喉,而后,滚烫着食道,落入肚中,醇香袭来,那一份感觉,是从前从未知道过的。
不论如何,这个城市承载了我们太多的感情。我选择爬了起来,想把这份感觉留在这一刻的心中,开着车子在各条寂静的大道上,穿越在城市的的寂静中,看着一片一片落叶随风而落。慢慢游走,没有方向毫无目的,因为,我和魔女走过这任何一条条的道路,我在这里能感受到她的一丝丝气息。
穿过那座小桥,就是魔女的那个小区了,夜深了,通向小区的道路上黑漆漆的。氙气大灯的强光远远的刺穿了那层黑暗和阴霾,所有的一切都显现在眼前。
但我没有再往里面开,就停留在这路口。
记忆中的地方就是这里。
魔女,我来了。去了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你感觉到了么?
我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沉沉的,我静静的在车上睡了过去。
继续说公司的事情吧,既然感情的事情那么沉重全是因为我无力承载事业而起,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把压力转化为动力,让自己在无尽的事业道路上走下去呢?
看到蒸蒸日上的臻河发展势头,臻总,买了一部高档的商务车子,因为这个月份,出差和接送客人特别的多,他又下定决心购买了一部,然后订购了几台生产设备。又订了其他的一些检测和生产设备,新的厂方装修已经全部结束,设备就可以都全部运进去了。
厂房的合同已经全部签订好了,我赶紧的加紧督促各个总务主管,加快了新厂房的装修。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厂房总算装修完毕。
经理们、工程师、主管等等领导一起对两栋新厂房进行了规划和测量,将车间搬到了新厂房一楼,二楼和三楼分别做仓库,另一栋的三楼准备做食堂,这样公司的厂房面积扩大到了将近六千平方米。
我按照上半年这种发展趋势,今年肯定超过3000万产值,今年新租了厂房,厂房是够了,但厂房过度分散,六千平方米的厂房,分成了四栋,每栋三层,物流成本过高。
六千平方米的厂房,本来可以支持六千万的产值,但是厂房过度分散,预计只能支持四千万左右的产值,到了四千万产值就会非常拥挤了。四千万产值,即每个月三百万产值左右,我预计到下半年,即可达到三百五十万以上的月产值目标。
将来该怎么发展呢?在哪里发展呢?臻总有几个想法:
?继续在湖平市发展。
?往西北边相邻城市湖州市搬。
到大型城市发展。
在湖州市发展,这个方案不太可行,湖州市比湖平市小,土地面积有限,而且电力供应严重不足,一周就要停两天电,近来湖州市的政策一直往高科技倾斜,提高政策门槛,使一些来料加工型企业和劳动力密集型企业纷纷往北部城市或内部省份搬迁。我们属于基础工业,既非高科技,也非劳动力密集型企业,介于二者中间,属于自生自灭型,但是不断提高的政策门槛及利润率降低,在湖州市难以生存下去。
往大型城市搬,大型城市来料加工和劳动力密集型的企业也多,而且大型城市排斥外地人,因此人才缺乏,虽然现在那边厂房租金更便宜,但优秀的人才通常不愿意到这个城市去,西北土地更便宜,但有人去吗?缺乏人才,没有人才,什么便宜都没用。听说某公司搬厂,董事会考虑的就是厂房租金等显性成本,忽视了人力资源等隐性成本,公司也不买部中巴接送大家,在一个过度偏僻的地方,人才是留不住的,结果如所料,大半年的时间,研发工程师走了三分之二。所以很多老板说重视人才,其实都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心重视,只重视眼睛看得见的成本。所以,搬往大型城市的方案被我否决了。
设备部件铸造的厂家越来越多,我们的模具技术有一定的优势,特别是老板的一出多件的模具技术是其他厂家无法比拟的,一出多件,重点在这个“多”字,一个模具出多件产品,则其重量应该不是很大,因此,将来的产品方向应该侧重于精密铸造,如果铸造一些大件产品,臻河没有优势可言,而且大件产品都比较粗糙,附加值低,材料成本占的比重较大,像卖罗卜白菜一样,而精密铸造件,知识附加值高,材料占成本的比重更低,将来材料肯定是会不断涨价的,材料成本更低,知识附加值高,我们就能保证一定的利润率,况且精密铸造,不必买大型设备,设备投资都可以省很多。
因此,我认为湖平市不能放弃,湖平市要成为一个窗口,营销、研发和小批量试产的窗口,大批量的、成熟的、稳定的订单,可以转移到湖州去。现在湖州开发得比较好,我和臻总都在湖州干过,都算和湖州有缘。那边水力、电力、交通都非常方便,如果配套供应链问题及一些报关等政策性的问题得以解决,湖州不失为一个理想投资之地。
然后,在经理级会议上,大家都倾向于这个方案:湖平市为营销、研发和小批量试产基地,规模不能过大,员工控制在200——300人以内,量产基地将来建在湖州,按目前的发展态势,在今年财产产值达到2500万——3000万,明年年产值达到4000万以上,后年年初开始打算在湖州筹建新工厂,后年年底即可完工并正式投产了,而且,明年后公司资金也比较雄厚,现金流相对比较充裕。而且,目前的厂房可以勉强支撑到后年年中期。
一旦决定下来,加上湖州招商部门的人一再催促快去买地,臻总是个急性子,就急着去看地,我认为没这么急,现在公司的实力也不是很大,离办新厂距离还远,我对内地招商的情况比较了解,一个经济开发区三通一平完成后,起码要三五年才能招满厂商。现在那边的经济开发区才开始搞,哪有这么快呀,明年去也不急。
但臻总急着要去,看看也无妨,下旬,臻总、老板娘、我、马副总、陈子寒,何可一干人等开着车出发了。
虽然战略设想是这样,但我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急。到了湖州,受到当地招商部门的热情接待,我看到经济开发区的地图上标识着各种红色的小旗,那些表示有些地盘有人订购了。
招商部门希望臻总购买一块土地,他们表示今年底就可以完成三通一平,完成三通一平后,土地款必须到对方账户上,款到后一个月内就必须开始土建,一年内峻工,第二年要投产,我算了一下,如果现在购买50亩土地,在明年年1月完成三通一平,2月份要打近200万款到对方账上,明年年3月开始土建,后年3月要投产。臻河目前的现金流也不足以支撑,而且,臻河只是有这种发展趋势,还没开发到几家大客户有非常稳定又量大的订单,臻河有这种潜力,但潜力不代表现实。
反正最后签了个意向性合约,如果到时对方追,我们没这么快的进度,就改为购买开发区第二期工程的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