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银荡的笑容，一个是得逞的奸笑……

半响后目送邹时广的车驶离了环翠井派出所，曹小雷几步进了派出所里面，然后找到了那位特别招待他的老王，拿个凳子大摇大摆坐在人家面前，瞧着老王战战兢兢的神色，就问了一句话：“谁指使你的？”

“……没，没人啊……”

“好，你不说，我去找邹政委打听。”

站起身，这货还真朝外走去，顿时老王慌了，赶紧小步跑起来拉住他，“兄弟啊，我认错了！成不成？是郑清奇这个王八蛋找我干的坏事，还有蛮牛！这俩人真不是好东西，狼狈为奸！”

“好，算你识相，不过你记住欠我一个人情，要不然现在你已经被邹政委踢出警队了，蛮牛在哪里？赶紧帮我问出来，该怎么说，你明白，我就不教你了。”

曹小雷再次坐到椅子上。

而老王却是再不敢坐了，整个人已经紧张的大汗淋漓。

其实这货也压根没救老王一把，而是在邹政委说要帮他处分对方的时候，曹小雷来了一句：“处分什么，直接降级警告，永不提拔就成了……”

这一句，算是让一个熬了十几年的老警员，完全废了。

知道地址之后，曹小雷说声回见一个人慢慢悠悠走了，这一趟无妄之灾，对他来说还真不像是遭罪，更像是来串了串门，蹭了一顿有点低劣的工作餐。

而老王，却是因为陷害他，这辈子的命运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水田沟开发区，海丰商业街上最好的酒楼九霄香，最贵的一个包间里，接了电话的蛮牛，此刻已经叫来了郑清奇和几位心腹手下，叫了好酒好菜，准备好好吃一顿。

一是吹吹牛逼散散心，二是庆祝老王电话里说的，曹小雷已经被伏案的快事。

酒楼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

曹小雷满脸挂着招牌式的坏笑走了下来。

酒菜上完，喷香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可是蛮牛和郑清奇都已经两根烟抽完了，环翠井派出所的老王还没有来到，于是乎这两人的神色就有点不快了。

如果不是因为曹小雷在水田沟派出所露过一手，熟人不少，也不会舍近求远找这个老王帮忙了。

弹飞烟蒂，蛮牛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不过却是没有感情的电话关机提示，这位脾气不是很好的老大，当即就有点恼火，“什么玩意啊！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居然电话关机了！”

“兴许是有事吧，再等等。”

郑清奇耐心的道，又拿了一根烟。

其实这时候，老王还真有事忙着，他正拿着一张派出所长给的降级处分公告，默默的蹲在墙角抹眼泪，尼玛！一次失误半辈子的小心谨慎，全他妈打水漂了！

如果给他一把刀，他最想做的，就是先杀掉桌子上这些拉他下水的混蛋！

就在这时，“吱嘎！”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蛮牛和郑清奇还以为是老王来了，谁知扭头一看，这脸就如同抹了一层水泥，顷刻石化僵住了，就连手里的烟头都没注意掉落在桌子上，将桌布烧了一个打洞。

幸好身边的小弟机灵，赶紧浇上水熄灭了。

“你谁啊，出去，别没事找事！”

蛮牛的心腹手下中，一位敦实强壮，和他身板有几分相像的男子登时站了起来，这人理着光头，还特意下巴留了一层浓密的胡须，如果不是一脸的横肉有点骇人，走在街上十有**还以为他是个艺术家。

“蛮牛，告诉他我是谁，免得害我费拳脚。”

曹小雷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后，便大咧咧的坐在了留给老王的位子上，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这货就说了一句：“菜不错啊，我先尝尝。”然后就不客气的拿双筷子，自己大摇大摆的吃起来。

另一边还想尽忠的光头汉子，早已经被蛮牛按了下去。

交过一次手，见过王征的惨样，再听听张登明说的白刃战，蛮牛对曹小雷的武力值已经有了初步的判定，虽然屋里面加上他有那么八位兄弟，不过却还是感觉有点虚。

似乎一点能赢的感觉没有。

无奈下，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朝郑清奇交流了一个眼神，对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一桌子九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瞧着曹小雷，开始了一场饿死鬼一般的胡吃海塞，而且丁点的尴尬也没有，还自己开了一瓶青啤，喝了起来。

九霄香酒楼的饭菜，在整个海丰商业街还是数一数二的，大厨更是在省会星级酒店高薪挖来的，曹小雷昨天在派出所就啃了一个硬馒头，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嗷嗷叫了。

就这样大快朵颐的过了半个小时多，他算是肚皮溜圆的吃饱了，而桌上其他人的脸色，也算是被他气到了临界点。

你吃就吃呗！为啥一双筷子满桌盘子翻？

十四五个菜，全他娘的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