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忽而,她合上手中的医书,抬头猛的朝窗户的方向看去。
一抹黑色的身影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嘘……是我……”
黑色身影伸出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便笑着走到凤亦禅身前,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凤亦禅看着来人微微皱了皱眉。
“原来是玉箫公子,不知深夜公子到本妃这里来有何贵干?”凤亦禅不动声色的拢了拢身上有些宽松的外袍。
因为已经沐浴准备睡觉,她只穿了一件比较居家的牡丹长裙。
昏黄的夜色下,她一头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让她精致出挑的小脸更显出一股灵动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凤亦禅,公子玉箫温润的眸有些发愣起来。
似乎已经有很久,他都没能再这么近距离认真的看着她了。
“不过几个月不见,你就对我如此的抗拒和陌生了?”公子玉箫轻然一笑,垂眸间将眸底的那抹黯然隐去。
“这不是重点。公子也是将礼数的人,这大晚上的到女子的闺房,怕是不妥吧?”
“好,不跟你玩笑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凤亦禅走到歪了歪身子坐下,洗耳恭听的模样。
“上次你带走那女子之后,我发现有人来寻她,后来我怕那人会找你的麻烦,便暗中将人给控制住了。这会儿我过来,是要问你,你可要去看看那人,或许能够从他身上问出你想知道的事情。”
闻言,凤亦禅平静的眼眸微顿。有人来找范媛?
可根据范媛所说,范家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个找她的人不可能是范家人,难道……是云则天派来的人?
如果是,这也正常,之前云则天是给了她几天的事情让她把事情处理好,这会儿派人过来询问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她想不到,公子玉箫会把那人给抓了起来。说她不想去审问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
自京城一别之后,她再没把眼前这个男人当做是跟自己有任何关系的人。他为何要这么帮自己?
“你放心,我可不是白白的帮你,事情过后你可是要付给我相应的酬劳的。”似乎明白凤亦禅在想什么,公子玉箫有些黯然,但面上却笑道。
凤亦禅看他一身夜行服,怕不仅仅是来告诉自己这件事那么简单。怕他还有别的事情去做。
思量片刻,她算是同意他的话。
“我明日会离开这里,今晚就过去吧。”公子玉箫继续道。
“今晚?”凤亦禅眉头再次轻轻一动。她的宅子里西城门最近,这里看守的人并不多,她想要出去不是难事。
事情早解决早舒心,凤亦禅站了起来绕到屏风后,低声应道:“好。”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凤亦禅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今晚她打算偷偷行动。
换上一身夜行服,凤亦禅跟公子玉箫悄无声息的出了宅子到了西城门。
凤亦禅出示了令牌之后,守城的人将他们放行。
夜很静,一路走去只有两人发出的轻微脚步声和浅浅的呼吸声。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上次的那个竹林。
依旧是那间独立的木屋。
“人就在里面。”
凤亦禅点头走了进去。
公子玉箫走上前点了灯。光线虽然微弱,但依旧将屋子都照亮了。
凤亦禅稍稍侧首一看,就看见一个男人躺在范媛原本躺着的那张榻上。男人的脸是朝着里面的,一时间她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皱眉走上前,伸手动了动那人。
只见那男人的手毫无预警的从身侧滑落,晃晃的掉到了榻沿,轻轻晃了晃之后就不动了。
凤亦禅瞳孔一缩,伸手一探。
没气了!
“怎么了?”公子玉箫看凤亦禅的动作就觉出不对,上前低声问道。
“人已经死了。”
“死了?”公子玉箫微愣,这才去看榻上的男人,只见他嘴边留着黑血,应该是服毒自杀的。
“我离开的时候明明已经点了他的穴道,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自行松开。”公子玉箫已经挑断了这个人的手筋脚筋,就算没有点穴他也逃不出这里,所以他选择了自尽?
“呵……还想着用他来给你换写银两呢,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凤亦禅眼神在死去的男人身上扫视了片刻,在落到那人的下巴时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