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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以后男人才轻轻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夜里凉,你回去吧。”
他是这样说的,可陶乐乐却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不太舒服,他的唇抿得那样紧,好似在强克制什么似的。
“程习之!”她咬唇躬起身板看着车里的他,“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给邹昊?”
女孩这么一弯身,她身上清甜的香气随即入鼻,男人下腹一紧,握着方向盘的大掌指关节泛白,面色也忽然变得很难看,几乎是低吼着出来的,“我让你回去你听不懂么?不是说的什么死生不复相见吗?现在这是干嘛?勾引我?还是想装圣母给我看?”
陶乐乐,……
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毒舌和无情了,可陶乐乐却还是觉得自己矫情地被伤到了,眼圈也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挺直脊背看他一眼,那一眼里,有无穷无尽的悔意,可是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地转身小跑着进了学校的大门。
一直到她单薄的小身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男人才如释重负地放松了自己,下腹处的那一团火也一下子灭了下去,他疲累地将自己靠在椅背上,一贯深邃的眉眼此刻更显幽深了。
有些事做不了也发泄不出来,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来缓解,可是今天好像连抽烟都缓解不了了。
他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却迟迟没有点燃,莫名地就觉得抽烟很乏味,视线落在受伤的右臂上,忽然地他就低低地笑了声,那笑里,怎么听都有种苍凉的味道。
傅景洪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这种许久都没再出现的面如死灰的情景,他站在车外,看着对面京都外国语大学的标志,懊恼地在原地拽着头发跺了下脚才拉开车门坐向了副驾驶座。
“习之!”他无奈地叹息,“是不是很难受?”
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程习之神智还不是那么清晰,他转眸看了一眼一脸关心他的傅景洪朝他无力地笑了笑。
“习之!”往往这时候,傅景洪也觉得自己很没用,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那么难受,他却一点半点的忙也帮不上。
“没事!”程习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等下你来开车吧。”
傅景洪点点头,也有些不解,“不是说出来接力维的吗?怎么会来这里?”
程习之,“她好像和力维偶遇上了。”
“草!”傅景洪气得抬脚踹了一下车门,“怎么他妈的这么巧!”
程力维就这么离家出走一回,竟然都能碰上,这缘份也是没谁了!
末了他又看向脸色已经有所缓和的程习之,“你之前不是说保存了福利吗?用不用我下车?”
程习之冲他摇摇头,“那已经没用了。”
事实上,那些照片他也准备删掉的,可是每次动手的时候就是舍不得。
“河文意这个害人精!”傅景洪忍不住地就想骂,“睡得好好的干嘛要起来呢!真是个祸水。”
程习之这回却没把他的牢骚听在耳里,他把玩着精巧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火焰,唇角泛着一抹自嘲的笑,“景洪,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了!”
傅景洪,……
大哥,你终于承认这个问题了呀!
作了这么多天,可不是也得反省反省自己了嘛!不然就以现在他这状态,不疯也快成魔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嘴上可是没有说出来,他一脸同情地看他,“那你准备打算怎么做?要我说,不如直接给河文意那祸水点赔偿算了!陶妹妹多好啊!”
“呵呵呵……”程习之低头讽刺地笑了几声,眼角眉梢处的倦意那么明显,“事情要是真的那么好解决,我也不至于等到今天还在权衡!”
傅景洪,……
是啊!谁能想到好好的半路会杀出来一个陶妹妹啊!
这都他么的是孽缘好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拖着自己和河文意过一辈子?习之,”傅景洪语重心长地向他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真的,你以前没开过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难道你没发觉你对陶妹妹其实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欲望了吗?人活一世,该快活就得快活,这么多年,你钱也没少花,刘素芬那里你也没少替她尽孝道,可以说你该负的责任都已经负了,现在不如让自己活得痛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