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两次碰到这个男人,欧瓷也是懵了。
凌祎城照旧穿着笔挺的商务正装,矜贵的气质如影随形。
只是他薄唇紧抿,清隽的侧颜掩映在黑暗之中,愈发衬得他整个人寡淡冷峻。
他微眯着眸看了欧瓷一眼便将视线移到车窗外。
欧瓷的心脏再一次紧绷,此时穆司南的身影也穿过了人行道,离她也就几步之遥。
如果自己再被他拖下车带走,那样的场面欧瓷不敢想。
小女人,能屈能伸。
欧瓷不动声色地朝着自己的大腿狠捏一把,霎时,她就变得眼泪汪汪:“凌先生你好,我叫张哓哓,之前在酒吧冒昧打扰很是抱歉,您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与我计较的哈。当然,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定当……”
“你叫张晓晓?”
凌祎城打断了她的话。
声音不疾不徐,却偏偏寒凉似水。 欧瓷想,两人才刚见面,她即便随意撒谎凌祎城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于是,她很淡定地抹了一把泪:“啊,弓长的那个张,破晓的晓。”
凌祎城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他呢?”
欧瓷知道他在问穆司南的身份。
“他是?他……”
她该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
丈夫?
之前她才说过她的丈夫遭遇车祸,她需要赶去医院。
现在又冒出来一位,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欧瓷心乱如麻,穆司南已经站在车窗外了。
“欧瓷,欧瓷……”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喊她的名字。
欧瓷回头看了一眼凌祎城。
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驾驶室,根本就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欧瓷转了转眼珠子,反正就得罪他了,也不怕多这一次。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迅速生成。
欧瓷一扫之前的小心谨慎,娇柔的身姿落落大方地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凌总,实不相瞒,外面的那人就是我的丈夫。最近我出轨了,他正在找证据准备和我离婚。”
欧瓷说着,撩了撩额前湿哒哒的头发:“凌总你想想啊,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出轨的女人就坐在你的车上,这事要是被我的丈夫闹出去,想必凌总的面子也不太好,对不对?”
“然后呢?”
凌祎城掀了薄唇淡淡地问道。
欧瓷娇嗔地看他一眼:“然后,然后你就必须带我走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凌祎城眉头轻蹙,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方向盘,一副细细思虑的模样。
欧瓷等得暗暗心急,身子忍不住往驾驶室的位置倾了倾:“怎么样?我可都是在为凌总考虑啊,要是因为我而坏了凌总的名声……”
凌祎城偏过头,侧脸突然贴近欧瓷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像是带着几分愠怒:“威胁我?嗯?”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男人呼出的气息几乎全部喷薄到欧瓷的脖颈间。
酥酥麻麻的感觉悄无声息就传遍全身。
很惊慌,也很暧昧。
毫无防备的欧瓷立刻就红了脸。
但她现在必须保持镇定。
于是,伸出纤柔的食指抵在凌祎城的胸口上,再慢慢慢慢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抛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哎,这样的场景说威胁就难听了不是?凌总只需轻轻踩一踩油门,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我丈夫不会找你麻烦,而我以后自然也会离你远远的,两不相欠。”
凌祎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再慢条斯理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如果我说不呢?”
欧瓷面色一滞。
这个男人竟然软硬不吃,简直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
欧瓷的耳边响起了急促的敲击门窗的声音。
不用看就知道她和穆司南只隔了一个玻璃窗的距离。
一咬牙,欧瓷直接扑到驾驶室上了。
此时,她将头埋进凌祎城的怀里,一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凌总请开门吧,难得让人抓个现行曝光一下,正好,在媒体面前我也好跟着你长长脸。”
这个激将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欧瓷说完,还扬了小下巴用牙齿挑衅地去咬凌祎城的衬衫领口。
她觉得,现场就必须越混乱越好。
让人一看就能明白他们是一对典型的奸。夫淫。妇。
凌祎城不动声色地垂眸,正好能看到欧瓷的那双眼睛。
卷翘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扑闪着,黑漆漆的瞳仁澄亮如星辰,三分狡黠,三分委屈,还有三分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剩下一分是藏在深处的恬静,那份恬静里映着他的倒影,倒影在那双眼睛里涤荡着,漂浮着。
凌祎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就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划到她的下巴上,微微俯身,菲薄的唇几乎贴到欧瓷的耳朵上。
他轻轻的呼吸着,再一字一顿带着蛊惑地说到:“欧瓷,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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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是在叶蓝汐家的公寓外下的车。
凌祎城后来还算绅士,不但没有再为难她,还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经历过之前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欧瓷早已经尴尬得不行。
看到他就想跑,更别说穿他的衣服。
准备将外套还回去,凌祎城却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