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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羽的问题，不可谓不犀利。

一般而言，这也的确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破绽。

一个地位连普通大丫鬟都没有的庶女，怎么可能学的那样精妙的丹青之术？

这种看起来就很“白富美”的技能，除非是天赋奇秉，能够自学成才。

否则，就需要名师教导，还有各种笔墨纸砚，以及名家之名作进行临摹。

总之，就是需要大量的钱财资源。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名师难求。

司徒家族或许不会克扣子弟求学上进的束脩，但想要花大价钱给一个庶女寻找名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名师指导，想要成为丹青国手，基本上不可能。

虽然燕青羽没有见过司徒月的画，但既然林清霞都甘愿拜她为师，就可以知道其造诣之深了。

因为林清霞喜欢文学丹青，燕青羽曾经花了大价钱，专门请了几个所谓的国手大家来教导她。

然而结果并不是特别好，不能说徒有虚名，但盛名之下，其实总是难副。

林清霞自身的天赋一般，然眼光不差。尤其是家里有个土豪，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基金，让她哥哥林成森负责收购流失在外的国宝。

这些收回来的国宝，觉悟不高的燕青羽自然不会上交给国家，全放在他自己建立的一个私人博物馆里。

博物馆的馆长就是林清霞……

这些国宝中，就有许多古往今来名师大家的字画。

林清霞看的多了，眼光自然提升了不少。

连那些所谓的国画大师都看不上的林清霞，却愿意拜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小丫头当老师。说明这个丫头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是，一个和戏文里演的那样，豪门大族中备受欺凌的庶女，是怎么达到这种水平的呢？

燕青羽正在为这个问题洋洋得意时，也没有忽略家里女人的奇怪面色。

他眉尖轻挑。心下明白，他可能问了一个要闹出乐子的问题。

果不其然，司徒月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耳边“噗嗤”一声，王祖娴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不过没等王祖娴开口，周惠敏就咯咯笑道：“羽哥哥。你好傻哦！这么简单的问题，如果姨母都考虑不到，那她老人家哪里还能成为那么巴闭的人物！小月儿的画画本事，当然是和她妈咪学的喽！我听说，想要嫁入司徒家族那种豪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呢。可恨的是，就算小月儿她妈咪那样出色，还是被……”

一席话说的燕青羽尴尬，司徒月的眼圈也红了起来，她永远都忘不了，她母亲是怎样被那些嫉恨她的人折磨的凄惨而死的。

所谓的九大世家，所谓的累世豪门，所谓的华夏正统。全都是一顶顶散发着吃人光芒的五彩冠盖。

两滴清泪，从司徒月的眸中滑落。

餐厅里的人见到这一卷绝美的画面，几乎全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