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内,周井然凛冽隐含薄怒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陆河,你想做什么?”
陆离看着不远处斑驳陆离的景色,薄削的唇荡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怎么了,周总,什么事情惹你这么生气?”
周井然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忍不住低低的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威胁得了我吗?”
陆离轻笑:“我只不过是尽晚辈的职责,去看看长辈而已,周总这是什么话?”他敛眉,眸子倒映出了窗外宜人的景色,有些疏淡:“不过我倒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有担心在乎的人。”
电话内突然没有了声音,隐隐可以听见另一端男人的呼吸沉了不少。
陆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台。
过了一会儿,周井然的声音平缓的响了起来:“怎么,说到底,你是想用他们威胁我是吗?”
陆离勾唇,不紧不慢的开口:“周总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故意停顿了下,眸色变得有几分冷厉:“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这种滋味不好受而已。”
他慢慢的说:“我只不过是去看了一眼唐婉的父母,你就生怕我对他们做出不利的事情,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你站在我的角度,看见自己的妻子差点受伤,会是什么滋味?”
周井然的呼吸又沉又急促。
他磨牙:“针对你的人是我,你又何必将他们牵扯进来。”
闻言,陆离玩味的笑了出来:“是啊,你要针对的人是我,为什么又要把她牵扯进来呢?”
他的眸子好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透着琉璃一样冰冷的光芒。
他说:“周总,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有要守护的人,我也有。”
周井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陆河会这么卑鄙去找唐婉的父母,利用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威胁他。
他想到这里,低低的嗤笑:“陆河,外界对你的评价真的是太高了,你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
“我们半斤八两。”
陆离不恼不怒,慢条斯理的说:“你也不过如此。”
周井然蓦地捏紧了拳头,他忍了好一会儿,方才把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眸色沉如深渊,阴阴测测。
半响,他忽的一笑:“陆河,你以为说了这么多,就会让我狗急跳墙吗?”
“我太了解你了,即便真的无路可走了,你也不会动唐婉的父母。”
陆离抿唇:“是么。”
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的嘲弄。
周井然不由的一怔。
下一秒,男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在他耳畔缓缓响了起来:“我们也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我想你对我的了解可能还停留在以前。”他顿了顿,垂下眸,继续说:“你可以试一试,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会不会动唐婉的父母。”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周井然蓦地一僵,他总觉得电话内的男人给他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他捏紧手机,怒极反笑:“好,我们拭目以待。”
电话挂断了以后,陆离唇畔的弧度也敛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片刻,方才转身下楼。
另一边,周氏集团内,总裁办公室。
刚刚挂断了电话,周井然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手机屏幕碎的四分五裂。
刚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江漠闯进门看见这一幕,不由的扬了扬眉:“呦,这是最新的迎客方式吗?”
周井然看到他,眸色沉了沉:“谁放你进来的?”
秘书唯唯诺诺的站在了江漠的身后,她急切的解释:“对不起周总,他说他是警察,硬要闯进来,我真的拦不住他。”
周井然的视线落在了江漠身上,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绷唇:“行了,你先出去。”
秘书这才如同大赦一般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江漠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残渣,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周总,是什么事情惹你这么不高兴啊?”
周井然坐在办公桌后面,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江漠,眸色冷漠:“如果你来只是关心我的心情,大可不必了。”
他比了比门的方向,很明显的逐客令。
江漠自然没有离开,他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周井然的对面。
他把内袋里面的警员证掏了出来,丢在了办公桌上。
周井然垂眸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漠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我呢,今天是以警察的身份来找你的,前天你名下的一间酒吧发生了一起命案,刚好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不知道周总听说了没有呢?”
周井然讽笑:“我名下的产业数不胜数,如果底下的员工或者是店面稍微发生点事情就来找我,那我还要他们做什么?”
江漠一边摇头,一边感慨:“啧啧,周总真的是跟我所想的一样,冷血无情啊。”他说着,幽幽的看向周井然,挑眉:“不过周总,命案发生的那天,你也在酒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