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胥容的眼眸更冷,只是教训教训而已?
他回头看向楚莲若,似乎是在确认元梦蝶的话是否真实。
元梦蝶以为胥容是信了她的话,要向楚莲若问罪,脸上显现出得意的神色,更加地摆出娇滴滴的模样道:“这翎王侧妃未免太不懂礼数,臣妾不过是让她倒杯茶水,她竟这般报复臣妾,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
胥容眼中闪过不耐烦的神色,目光却依旧落在楚莲若身上,沉沉开口:“当真如此?”
元梦蝶以为问的是自己,刚要答话,却见胥容的视线一直放在楚莲若身上,不由一惊,皇上竟然是在问这个贱人。
一旁的楚莲若,此时泪光盈盈,虽说肿起的双颊略有些狼狈,但却更惹人怜惜。楚莲若抬眸,眼中有犹豫之色,落在胥容眼中,就成了担心说出实话会被元梦蝶报复的迟疑。胥容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元梦蝶,那样阴寒的目光,让元梦蝶忍不住一颤。
胥容沉声道:“你尽管实话实说,孤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元梦蝶此刻已然惊在原地,皇上对她竟如此不同,这般想着,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楚莲若微微垂头,福身道:“贵妃所言属实,是妾身不小心冒犯了贵妃,还请皇上不要责罚贵妃。”
听到楚莲若的这番话,元梦蝶高高吊起的心放下了。但胥容似乎有所不满,俊朗的眉皱起,“当真?”
此刻的楚莲若似乎是被眼前的阵仗吓住,眼中有些惊慌,许是担心皇上不相信自己,她抬头,看向一边正瞧热闹瞧得起劲的施玉音:“皇上,事实便是如此,玉贵妃可以作证。”
虽然表面上惊慌不已,楚莲若的心中却在冷笑,施玉音想利用她,那么她自然也是不能让她全身而退的。
一旁的施玉音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一惊,心中却忍不住暗骂:这个楚莲若,当真是愚蠢之极,竟然还将她扯了进来。
胥容似乎这才注意到施玉音的存在。
他微微蹙眉,目光深沉,“那玉贵妃不妨告诉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玉音心中一惊,她知道胥容不会相信元梦蝶的话,可她若是现在说了实话,只怕会得罪元梦蝶,自己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如果她顺着元梦蝶的话说,那皇上也会迁怒她。施玉音的视线落在一旁一脸无辜的楚莲若身上,眼中升起了恼怒之色。若不是因为这楚莲若无心的一句话,她也不会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嗯?怎么?难道玉贵妃没看到刚才的情景?”胥容眸中的神色又沉了几分。
施玉音咬了咬牙,“皇上,方才是蝶贵妃让领王侧妃为她斟茶,但是……”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胥容眉头皱得更深了:“但是什么?”
“但是,玉贵妃接过茶杯的时候,手滑了,茶水就泼到了玉贵妃的手上。”施玉音低头,不去看元梦蝶暗暗投来的警告的目光。
施玉音的话一说出口,元梦蝶的眼中就升起了一抹恨意,这施玉音,竟然落井下石,想到之前,正是这施玉音派人找她来这御花园的,她顿时明白了,施玉音是在利用她。
胥容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在桌子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怒意:“难道宫中没有宫女,竟要让翎王侧妃为你斟茶倒水?”
听到胥容的话,元梦蝶连忙跪倒在他面前:“皇上息怒,臣妾是一时糊涂,请皇上原谅臣妾的无心之过。”
“一时糊涂?”胥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翎王侧妃的脸被你打成这般模样,你竟说是无心之过?是你故意找的由头让人打的,又怎会是一时糊涂?”
说完,胥容唇角的笑容一冷,脸色阴沉道:“没想到孤的蝶贵妃竟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来人,传孤旨意,蝶贵妃禁足新月宫三个月,剥夺协理六宫之权。”
元梦蝶看着胥容的脸色,知道事情已无法转圜。心中一冷,对施玉音的恨意也更深了几分。禁足倒是无妨,但是想到要有三月不能见胥容,她就觉得难以接受。
早在她尚年幼的时候,父亲就告诉她,将来她定然是要成为王妃的,日后还会荣登后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时的她,曾经躲在家里的屏风后面,悄悄关注着当时还是太子的胥容。年少的他,就已经丰神俊朗,长成了让女子倾慕的模样,元梦蝶早就那时就已然倾心。
此时的胥容,却全然不顾元梦蝶眼中的柔情,目光落到了方才掌楚莲若嘴的宫女脸上。那宫女匍匐在地,神情惊慌失措,只是还不等她开口求饶,就听见胥容喝道:“这等不识规矩的狗奴才,来人,给孤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