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得找个与众不同的法子。”古时本就有为了防止军情泄露而想到将纸上的字以着特殊的方法隐去,但大多数都是水泡,火蒸,他们之间的传递也多数如此,这一次倒是稀奇了。“去将送信来的那个小厮叫来。”
他们一般都会将传消息来的人留住,这样的话送消息出去的话会比较简单,毕竟皇宫之中处处都得小心,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宫殿之中到底布置了多少人的眼线,尤其是她们这一类的妃子。
引得多少人嫉妒,就会有多少人盯着这儿,虽然说她这两年因病而不出,许多人都淡忘了,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翠轩领命,赶紧去寻了。
淑妃一个人盯着手中的信件若有所思,她刚刚修复了两年之前的创伤,如今这么凑巧的自家哥哥就传来了消息,这事情可过于巧合了。
“娘娘,人来了。”翠轩带来了一个年级轻轻的太监,是个生面孔,这哥哥是否也太过于小心了,连曾经用习惯的传递消息的人都不用了。
“让你送信过来的人可有给你其他东西?”
“娘娘聪明,主子确实给了我其他东西,只是提起若您不问便自行销毁了去。”太监恭敬的回答,双手将怀里的东西奉上。
淑妃示意翠轩接过,“这是赏你的,以后好好做事。”随手将一个金钗扔到了那太监的跟前,瞬间便看到他眉开眼笑的接过,淑妃对着他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翠轩手里拿的是一个玉瓶,里面是澄澈的水,她心中已有计较,直接朝着那空白的纸上就洒了去,接着,就见到那淡淡的字迹缓缓的渗透了出来。
“这是……”淑妃一看见那纸张上的字,心中一凛,面色也跟着变了。半晌她才恢复了常态,“这宫中果然是鱼龙混杂。”
翠轩也看的惊诧不已,“怪不得主子要这么小心翼翼。”
“这事儿,出了这门就得忘记,近日我们也要小心了,至于回信也没有必要,翠络,以后莫要出去了。”淑妃有条不紊的吩咐,两人点头。
待翠络与翠轩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淑妃将手中的信就着火给烧成了灰烬,倒入了香炉之中。
“这地方可真有意思,怪不得引了这么多人的盘算。”可是两年了,两年她都没有办法见到自己的家人,真的是有意思么?
都说女子无用,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却总是以她们为饵!淑妃抿唇,香炉盖子重重的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边厢,正在萧风那里探视的胥容打发了定国候,徒剩自己在萧风的屋子里。
“皇上似乎是有心事?”萧风温润儒雅的声音层叠在屋子里,他半靠在床榻之上,脸色有些苍白。
“哎,倒是孤没法管得住胥阳,你这模样,孤倒是心中有愧。”胥容叹了口气。
果然一说到胥阳,萧风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那手上端着的茶水更是晃了几晃,连滚烫的茶滴在自己的手上烫红了一片都未有所觉。
胥容算是肯定了这萧风定然不是自愿,只是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儿?“你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莫要再问了,也是我自己的命不好,怎么就正好碰上了翎王。”萧风说的有些悲切,更有些愤懑,似乎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胥阳的手上,而且这一身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你是定国候世子,若是真的不愿意,他也不敢上门抢人,只是宫中你是无法在待下去了。”胥容敛了眸色,“翎王可是父皇当初最疼爱的孩子,而且毕竟是我的弟弟,虽行事荒唐,孤却也实在不忍心惩罚了他。”
“皇上的心意我知道。”萧风乖顺的接口,心中却是在暗笑,若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有可能被胥容这副仁兄的模样给骗过去。“只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也不能始终蜷缩在府邸之中,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翎王。”
“定国候知道么?”胥容点了点头,这事儿那封信件里已经说了。
“皇上可莫要让我父亲知道。”萧风腾地坐直了身子,又因为身体的眩晕而重新靠了回去。“臣恳求皇上一件事。”
“你说,也是孤这弟弟不知好歹。”胥容只是在贬低胥阳,却绝口不提直接下命令堵了胥阳的口,他似乎更乐见其成。
“到时候若父亲问起我缘何会去翎王府中,烦请皇上说一句是您的命令。”这话倒正和了他的心思,不想是由萧风自己提出,他还在想着如何开口。
“放心吧,到时候每月我会将你从翎王府中叫进皇宫一趟,你也象征性的给孤禀报禀报翎王的事情,掩人耳目去吧,哎,孤当日就不该说上一句,你同意了,就随便胥阳的。”胥容有些后悔的样子。
“皇上也没有想到,臣也没有想到,但毕竟君无戏言。”萧风眯了眯眼,对这样的结果甚是无奈,“皇上该回去了,这天色也不晚了。”萧风咳嗽了两声,“到时候我一定尽心尽力的给皇上看着翎王,事无巨细,报给您。”这话状似有些咬牙切齿,胥容一愣,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他要做翎王身边的细作么?
“你可想好了?若是皇弟发现你如此,他必然不会放过你的。”胥容知道胥阳虽然只喜欢男子不可有后,但是对自己身边背叛的人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性子嚣张怪戾,平时也没什么人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