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竟然喜欢莲若嫂子,她当年对你也不是无意,否则也不会临时逃婚不是,这些你都知道的。”风曾走近风轻的身边。
“小曾,你是不懂这种感情的。”就好像近乡情怯,近人也是会情怯的。
“我是不懂,但是就由于我是旁观者,我才更清楚,大哥如今的态度就好像是为自己造了一堵墙……”
“够了,小曾。”风轻的声音依旧淡然,却让风曾止了口。她撇了撇嘴,环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石凳,“大哥,咱们家的凳子呢?”
“被别人偷走了!”风轻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一旁的清旭差点没忍住,赶紧低头,想着阴影处隐藏而去。
“哦,原来被偷走了啊,但是,但是我们这石桌石凳也不是什么好货,而且这地方可是笼罩着五行阵法的,偷走的人也太没有眼光了吧?”风曾倒是并不纠结于是什么人偷到了这个地方,她在乎的是这贼人太没有眼光。
风轻身上压抑的气息都顿了顿,“这两日,你去了哪儿?”不在石凳被偷走的问题上多做纠结,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一丝破绽都没有,由风轻说来,相当的自然。
“我就是去瞎晃悠的而已,没有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风曾打了个马虎眼儿。
风轻看了她一眼,没有戳穿。
话分两头,这边的情绪且不做多介绍,倒是胥阳这一次没有临空而走,却是与萧风一起走了密道。
“你今日在宫中竟然得了禁卫军的统领之职,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萧风略微回忆了一下,“旁的倒是没有,但是上官文慈与她的侍女素容倒是挺有意思,不知道与这事情有没有关系?虽然说也是受害者,也说不定是贼喊捉贼!”他说道这儿,稍微顿了顿,“但是淑妃那一出重伤又实在是奇怪?”
胥阳轻笑。
“你这是笑什么?难不成……”萧风一拍手掌,“淑妃的重伤与你有关?”
“风世子果然是风世子。”胥阳赞赏的一笑。
“得了,胥阳,你别埋怠我,淑妃那儿怎么会和你有关系?”他出宫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要朝着淑妃那方面去调查调查。
“我只是去试了试她有没有武功罢了。”胥阳敛了笑容,就是因为他临时起意去了淑妃殿,才会让贼人钻了空子,伤害到楚莲若。
“只不过这事儿太过凑巧,如何有人能够知道淑妃会遇害,如何有人能够料到禁卫军会大肆搜索,又如何有人能够未卜先知的将贼人藏在禁卫军里,又正好是林宿的那一分队?”萧风一直都想不清楚这一点。
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一切又未免被算计的太过精妙?
“这一点,也正是我心中疑惑的,不过你还是要从淑妃那儿去调查,毕竟我出现之后,才有了下毒这一出,总觉得和她该是脱不开关系的。”胥阳暗暗将事情在脑海之中一一想过。
“反正你明日可以借着与我不分开的借口一起进宫,有你在这事情要想水落石出还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么?”萧风摆了摆手,“我先去处理草药的事情,可不能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胥阳点首,“斜阳。”
“在。”胥阳出来的时候,斜阳也是一起跟着的,只是在绣云阁外等候着而已。
“跟着萧风一起去。”胥阳总觉得不大安心。
今夜大抵又是个不眠之夜。
抚了抚胸口的位置,这里曾经有着楚莲若的温度……
胥阳身着暗紫色的衣袍,先是回了一趟王府,在门口众人的注释之下,随后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着夜空划去,速度之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楚莲若翘首盼了半晌,没有等来胥阳,倒是等来了绿萝。
“夕妃如今这精神看着比白日昏睡着的时候要好上许多。”绿萝一来,先是浅浅见了一礼,然后淡笑着说道。
“绿嫔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楚莲若没有与她多言,开门见山的问道,胥阳久等不来,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绿萝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楚莲若竟然一句寒暄的话都不讲,想想也是,这夕妃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七日红,她曾经跟在秦照夕的身边,因为将军的原因,也跟着楚莲若读了一些药典,因而知道这七日草不好得啊!
只是这么一想,她便重新笑开了脸,楚莲若只觉得绿萝这张脸恶心的很,曾经她怎么就那般的不开眼,对着这些狼心狗肺的人推心置腹,将自己一步步推入了深渊,或许该恨的是她自己也说不定……
轻信于人,直到满门抄斩,命丧黄泉!
不过如今想来,至少她已经吃一堑长一智了。
绿萝突然发现楚莲若乍然抬起的双眼凝视在她的身上,竟然生出了一股寒意。赶忙向着旁边动了动,“夕妃,太后听闻你醒了,打发我来问问您对这一件事情上可有什么想法,亦或是有什么不对的人?”
楚莲若轻笑,这一个两个的,竟然都以为她有想法不成?
半晌不见楚莲若说话,绿萝又言,“夕妃这般冰雪聪敏,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不想说?”
楚莲若静静的看着她,直让她不自在的又移了一步,这才缓缓开口,“绿嫔,我看着你也是个冰雪聪敏的,你如何认为?”
绿萝没有想到楚莲若反而会反问她,不过这倒是正和了她的心意,毕竟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的心里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不只是要在楚莲若跟前说还要在上官文慈跟前说,甚至要去淑妃和皇帝跟前说。
眼眸一转,“夕妃,我这心里话您就权且简单听听,听完若是觉得有道理,你便回味一下,没有道理,便权当我说着玩儿了。”
楚莲若点头,“你但说无妨,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
“您看啊,这平日里您待人也是平易近人,只是这文妃一来便与您结了怨,却也转瞬便和好了去,但是人心最是难以捉摸,若是本次她尚未中毒,或许是该有嫌疑的。”她顿了顿,然后看向楚莲若,似乎在等她的态度。
“嗯,有点道理,然后呢?”楚莲若示意绿萝接着说下去。
绿萝敛了心神,扫了一眼楚莲若,却看不出任何她内心里的想法,便接着说道,“夕妃,我是觉得这淑妃未免也伤的太过蹊跷,而这刺客据说在宫中来去自如,怎么就能和淑妃撞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淑妃的计划?”楚莲若挑眉。
“我只是将所有可能性都给说出来,是与不是,娘娘自己多加考量,毕竟这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此次皇上与太后对您的身体都相当关心,自然不会让您出事儿,但是说句大不敬的,若是有一天,您失去了皇上与太后的庇护,若是不加防备再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时候便只有……死路一条。”
“绿嫔,你注意说话内容,别在这里诅咒我们主子。”思微掀帘而入,便听到了绿萝这般的言语。
“思微,不得无礼。”转而楚莲若又看向绿萝,“我这婢子跟着我无遮无拦惯了,绿嫔莫怪,而且你说的也没有差错。”
“无碍,思微也是护主心切,我这话说起来也当真是大不敬了,不过夕妃当日在太后寿辰上保了我,也给了我得到皇上心的跳板,有些话即使是不和您的心意,我也是要说的。”绿萝摆出一副衷心的态度。
“绿嫔心中有我,本妃甚是开心,你便接着说说吧……”楚莲若胸腔之中蕴起一股怒气,却被缓缓压下,绿萝也没有注意到她在说话的时候,那双迸射出寒芒的眼,倒不知这绿萝说出这些话究竟是要作何?
“那夕妃,我就继续无礼了。”绿萝告罪似的施了一礼。
楚莲若似乎这才意识到她还是站着的,旋即看向绿萝,“你且坐下来吧。”
“多谢夕妃。”绿萝言谢,坐在了边上的一把木凳之上。“要说淑妃这事儿或许真的是巧合,那么就只剩下玉贵妃了,她在皇上面前嘤嘤哭泣,说是没有嫌疑,但是我倒是觉得越是如此才越是有嫌疑。”
“怎么说?”
“玉贵妃如今怎么说都是宫中四个妃子之首,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先是被蝶妃给搅乱了根基,再是因为您的入宫被皇上渐渐遗忘,如今,再有淑妃让陛下流连,就在这当口,又来了一个文妃,您说说她曾经冲冠后宫的性子又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儿?”
楚莲若冷笑,原来根本在这里,原来根本就是为了让他们四妃全部下水,借着她的口说与胥容,这该是最有说服力的……
“大胆绿萝,谁给你的胆子如此编排本妃?”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接着门被推开,施玉音环佩叮当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