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荣也扭头笑道:“难得有这么段不必防备的时间,就让小丫头做做梦也是好的。能轻松时,且轻松吧。”说完不经意似地目光从羽翩跹脸上轻轻流过,仿若春谷里温柔的水波。
羽翩跹感觉到他的目光,白皙的面颊微微起了一点晕红,抿唇转眸掩饰地去理顺额边的发丝,唇角的一抹弧度却是掩不住的蜜甜。
端木明荣忽然心头就一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就轻唤了一声:“翩跹!”自己听到自己的呼声才惊觉,却已经是晚了。大家都已经看了过来,羽翩跹也是微微惊诧,目光羞窘忐忑却又带着些挣扎希冀地看着他。
端木明荣心中忽地一颤。
自从出了画境空间,羽翩跹残了一条腿,便一直对他避而远之,即使他抓住了恰当的机会与她说话,她也总是平静礼貌得近乎疏离。羽翩跹一直是个清透琉璃的性子,外表沉静,内心干净,从小话就不多,但从来没跟他这样疏远。
他知道她的心思,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条腿,心灰意冷不想陪在他身边,想要趁着两人还没有正式说透那层窗户纸,轻轻淡淡地退开。
他知道,她不是心里没有他。正相反,正是因为在乎他,维护他,才反而要远离他。因为,她不愿他的生活因为她而不完美,深藏心底的那份坚强自尊和傲气,不允许她成为他的缺憾。
可是,他也是跟她一样从少年时便把她看做了性格相投的异性知己,又在这次画境空间中,于生死相扶之中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以前朦朦胧胧也还罢了,如今已经知道心里想要什么,心,真的靠几分疏远就能收得回去吗?
刚离开画境空间那段时间,端木明荣知道羽翩跹心思重,常常过去陪她说话,羽翩跹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疏远他,简直快要拿礼貌赶他走。
看着她貌似平静无波的客气有礼的模样,有好几次端木明荣都差点忍不住不顾旁人的眼光,像衣小虫对蓝草心那样,不管不顾地拽了羽翩跹入怀,告诉她:我不在乎你的腿!我只要你!
可是他毕竟不是衣小虫那样冷肆决绝的性子,他的个性平和稳重,顾忌的事情很多。而羽翩跹也仿佛故意针对他一样,每次他去找她,她都拉了羽泑云在旁跟他说话,搞得好像他是来找羽泑云,而她才只是一个陪客。端木明荣心头也焦躁了几次,但总不好当着人家父亲的面直接对人家闺女怎么样。到最后,还是一如往常相敬如宾地拱手离去。
他这样性格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羽翩跹一定要因为一条残腿不肯跟他在一起,那他就今后一生的时光去医治她的这条残腿又如何?
哪怕直到两鬓霜白,他也一样坚定有耐心!
蓝草心有可能能治好羽翩跹的腿,其实是端木明荣故意透露给羽泑云。他说得那样无意,却没人知道为了得到关于蓝草心医术水平更准确些的判断,从来不跟弟弟说一句重话的他对他早就发现跟蓝草心有些特殊交往的端木明瑞下了多大的功夫!
蓝草心竟然真的治好了羽翩跹的腿!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那一刻激动的喜泪要靠临时抽了弟弟的那把十块钱的地摊扇子才能遮挡,却在羽翩跹腿好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表现得恰如其分地平静,不愿意让羽翩跹觉得他是因为她的腿好了才特别没了顾忌,放肆地追求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顾忌真的太多了。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羽翩跹原本雀跃的眼睛里有浓浓失望一闪而过。然而等他想要挽回,她却又平平静静,完全让他无法开口了。
然后,他们就一直奇奇怪怪地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不是情侣却又完全跟其他人不同的特殊关系。他想打破,却总是种种顾忌,怕伤到她,怕她的心意跟自己不同。而羽翩跹也的确一直不冷不热地,既不再过分疏远,但也决不肯迈近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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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字数特别少,我知道。可是真的累得不行了。雪这段时间工作压力特别大,晚上披星戴月地回家,码完字累得倒头就睡。今天实在撑不住了,码不完五千都要睡着。亲们原谅下,今晚我必须早睡些,缓一缓身心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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