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霆想起上次乔爱说的。

她用十万块，把自己给卖了，第一次给了别人，她已经不爱他了。

心里骤然痛了起来，像是尖锐锋利的刀子，一下子捅在心脏上，锐利地疼。

齐牧霆闭了闭眼睛。

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离开乔乔，为了自己光明的前途，选择和乔馨语在一起，做错了。

但是很快，他的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齐牧霆，你没有做错。

乔馨语喜欢你，你跟乔馨语在一起，乔馨语身后的乔家能给你资源，你在娱乐圈才会有出头之日。

想想吧，等你功成名就了，再回来找乔乔，到时在疼着她，宠着她，有什么不行的呢？

你做出的选择，一向是最好的。

这些念头，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

齐牧霆缓缓睁开眼。

他说：“乔乔，你要讨厌我也行，那天在乔家，我跟你说的事情，也是真心的，我们都还太年轻，现在根基不稳，你明白我意思吗？”

“不明白。”乔爱冷冷地回。

齐牧霆被一噎，他皱了皱眉，觉得乔爱太不懂事。

沉默了一瞬，他开腔，换了个话题：“乔乔，馨语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你知道吗？”

乔爱手指蜷了蜷。

心里止不住冷笑。

原来，这才是今天齐牧霆找她的真正目的。

她也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齐牧霆和乔馨语打得火热，怎么会突然找她。

乔爱长长眼睫颤了颤：“我知道。”

“于阿姨说，是因为你的原因，馨语才会在里面出不来，你知道吗？”齐牧霆又问。

这个乔爱当然也知道。

黑老大叔叔的手笔。

但是乔正明他们，好像都以为是她老公做的。

“我不知道。”

乔爱语气平静地说，她不想把这件事和黑老大叔叔扯上关系，“我还没有那么大本事，把乔馨语扣在局子里。”

“乔乔，你别否认，否认没有用，于阿姨说你老公做的。”

齐牧霆手上力道又加重，视线直直地盯着乔爱平静的小脸，像是在上面戳一个洞：

“因为你去跟你那个老公抱怨诉苦，那人为了替你出头，才把馨语扣下来的。乔乔，我没有想到你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

他的语气透着深深的失望。

仿佛乔爱做了罪无可赦的事情。

“老公？”

旁边，裴云箬第一次听说乔爱有老公，诧异惊呼，“小爱，你什么时候有了老公了？”

“这件事很复杂，云箬我等会再跟你说。”

乔爱现在无暇顾及裴云箬，只觉得难堪。

她被逼婚嫁个一个老头子，齐牧霆在乔家是知道的。

现在赤－裸－裸在她朋友面前揭出来，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

“我变成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了。”

粉嫩唇角勾了勾，乔爱的笑意很凉：“是，就是我去找我老公，让他把乔馨语扣着的，怎么，你心疼了？呵，你还真是个乔馨语合格的男朋友，乔家合格的女婿。”

她在男朋友和女婿两个词上加了重音。

齐牧霆为了什么和乔馨语在一起，彼此心知肚明。

乔馨语要是真的爱他另当别论，以后她要是看上了别人。

他齐牧霆，也不过就是个男宠。

见着齐牧霆阴沉下来的脸色，乔爱笑了笑，继续说：“乔馨语知道你这么心疼他，没准会多宠你一点儿，多帮你拉点资源。”

“乔乔，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说话这么刻薄？”

齐牧霆眉峰拧得更紧，指责地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跟馨语在一起，你也火，对我发，别对付馨语！”

“我对付她！”

小女孩儿觉得自己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她只想笑。

事实上，她也笑了出来，笑容透明：

“齐牧霆，你敢对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么多年以来，我和乔馨语，是谁欺负的谁？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高中我回了乔家之后，进了几次医院，受过几次伤，你知道得清清楚楚，真可笑，你居然在说我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