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天意重重地点头。
一声凄厉的声音打破了梅林深处的寂静,“三弟——”慢了几步的郝雅看见在地上呻吟的自家弟弟,以及众位奴仆时,脸色大变,立即扑了上去。
刚翻开脸朝地的人,郝雅吓得松了手,郝赫又“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传来一声闷哼。
天意瞄了一眼地上硕大的身影,鼻青脸肿,恩恩,被她家美人揍成猪头了。
陆陆续续尾随而来的人,看到郝家三公子面目全非,都不忍离开视线,太惨了,太惨了,这要多少天才能休养回原来白白胖胖的样子?
“姐,你、你要帮我报仇啊!”三三两两的话语从郝赫的嘴里口齿不清地蹦出来。
嗤嗤——美人下手有点狠,把人家的两颗门牙给揍没了,瞧瞧,说话都漏风了。
“季初色,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打伤朝廷命官之子!”郝雅搀扶起惨不忍睹的自家三弟,一脸怒容地看向天意等人。
只见天意摇摇头食指,“郝小姐,此言差矣,受伤的不止你家弟弟,我家初色也受被你弟弟打伤了。”
“胡、胡说、说,姐,我、我压根就、没有……”天意话一落,郝赫身体就抖得剧烈,争辩着。
众人不由看向一身狼狈衣衫不整的郝赫,再看向一身干净神色淡然的季初色,这荀天意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可谓不浅。
季初色茫然,但是知道此时应该站在自家娘子这一边,于是神色淡定,丝毫没有泄露他的神思,而天意一脸镇定地在拉起美人的右手,指着那指甲盖大的红痕,对众人说道,“诸位请看,我家初色也受了伤。”
众人伸出脖子一看,却看得不真切,齐齐上前,直到看清楚,不由都抽了抽嘴角。
季初色侧眼,想起这是方才为娘子折梅枝时,不小心划到枝桠留下的,他点点头,这也算是伤,于是一脸的肯定泰然。
众人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细汗,这小两口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郝家人见天意糊弄她们,心里气得那个丫丫的,郝雅火冒三丈,“那算哪门子伤,有眼睛的都会看到赫儿被你们的废物揍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不要指鹿为马。”
话都说不出来的郝赫立即点了点头,以行动支援他的大姐。
话语里的字眼,让天意顿时沉下了脸,“郝小姐,之前我在亭里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我家初色不是废物,更不是傻子,你是年纪大了还是耳背了,要让人再重复一遍才能记得吗?而且,如果你说初色是废物,那你家弟弟被我们家初色揍得满地打滚,那不是比废物还不如!叫什么好呢?废渣怎么样?”
“你、你——”头一次被人这样当着面奚落,郝雅看了眼站在周边的人,脸顿时涨红了。
听见天意一口口我家初色,欧阳墨城脸上笑意全无,他站了出来,语气肃穆,“季大公子将郝三公子伤得这么重,在场的人有目共睹,季大少奶奶,”这季大少奶奶几个字,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他顿了下,才说了出来,“你莫要再争辩了。”
天意刷地转过了头,欧阳墨城对上她嘲讽的眸色,身子一僵。天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怎么?受人欺负还不准人自卫吗?难道欧阳公子受人凌辱被人抢夺自己心爱的东西还要双手奉上,跪地求饶任人毒打吗?天意不知,欧阳家的家教是如此深明大义,以致别人打你一巴掌,你还要将另一边脸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