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话要问他,有很多思念要告诉他,所以她要让他在回来的第一时刻见到自己。
静谧的书房内,天意暗自守候。
而书房外,风烈众人蹲在墙角,满脸的纠结和挣扎。
“凤老大,主子已经言明不会见大少奶奶,咱们又不忍心告诉她,万一她一直等下去怎么办?”染七有些不忍地说道。
席三赞同地点头,“这一路,大少奶奶已经日夜不能寐,如今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凤一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难解的结,只有主子和大少奶奶两人才能解得开,咱们这些旁人,压根没有插话的权利。”
凌二点头,目光担忧,“凤一说得不错,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最多是担任传话的作用。”
席三顿时眼前一亮,“你是说?”
“去吧,去跟主子说大少奶奶回来了,该怎么措辞不用我教吧?”凌二眸中隐匿着笑意。
席三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快步离去,三下两下跳跃,已然消失在夜幕中。
余下的人虽然眼底带着期冀,但是同样隐忧着。
“希望席三能带回好消息。”晴六看着席三离去的方向,忧心道。
皇宫内。
被灯火晕黄的书房内,一坐一站着两人。
“听说天意回来了?”久病恢复的东临帝,虽然脸色比往日的差,但是已经精神许多,他看着案前站着的最得意的儿子,关心问道。
季初色神色淡淡地点头,“如果路途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应该就能抵达皇城。”
东临帝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对她还是十分关心的。”
季初色静默不语。
东临帝轻咳了几声,神色突然软化下来,“都怪朕,若是当年争气点,你便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想不到朕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季初色脸色动容地看向眼前已然年迈的帝君,语气带着安抚,“陛下,这不是您的错,一国之君,当以天下为重,必要的牺牲还是要的,微臣从来没有怨言。”
“可是若不是皇后,也不会害你和天意相爱却不能相守,我不止愧对你母妃,还愧对荀遇那老家伙!朕对这个天下问心无愧,却单单对你们,心中愧疚。”东临帝摇着头,充满自责地道。之前初色这孩子跟自己商量着要休掉天意的事,自己责骂了他几句,却也觉得这样子兴许对天意更好,便站在他那边,决定到时候承受荀遇那老家伙的问责,如今天意那傻孩子回来,不愿意离弃初色,他既感动初色没有喜欢错人,但是同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不,是微臣对不住岳父,对不住娘子,”季初色的神色带着不忍,看着陛下为他忧心,不由急切道,“陛下,御医让您莫要忧心,否则情绪大起大落,不利于您养病。”东临帝记起御医的嘱咐,只得平心静气,最后他问道,“那如今天意回来了,你要怎么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