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你等着,等着!
林飞流胸口像是着了一把火,越烧越旺,恨不能一时将凌月抓过来,在父亲灵前祭奠!
京都在望,当晚,人困马乏,林飞流不得不停下休息。
本来很累的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从驿站出来,随意地走着。
一会想着父亲,一会又想着怎样报仇,不知不觉走出一段距离,抬头见前面点着一盏灯,灯下摆着一个小吃摊子,热气蒸腾下一个老头正给一个年轻人盛吃食。
嗅着前面飘来的香味,嗯,是馄饨。
这几日赶路也没怎么吃好,明日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上东西,林飞流这样想着,便走了过去。
馄饨摊前只有一个年轻人,蹲在一边吃着,见他们来,似乎有些害怕,往阴影里躲了躲。
“给我们一人来一碗。”林飞流说道。
跟着的两个随从忙道:“谢谢公子。”
老头恭敬地拿碗盛馄饨。
林飞流接过馄饨,先是小口地喝了点汤,露出满意的表情,没想到这简陋的小摊做出的馄饨能这么好吃。
两个随从也觉得极为美味,一时主仆三人都沉浸在美食中。
两个随从刚刚吃完第一个馄饨,就听到后面传来风声。
他们站在林飞流的身后,其实始终都没有忘记警惕。
两人都是负责保护林飞流安全的人,常年在外跑,什么情况都遇过。
只是这里是京郊驿站,美味当前,最重要的是,没有杀气,意识也就是刹那停顿了一下,其中一人便觉后颈一凉。
接着,一柄剑从他脑后刺穿整个嘴巴,端在嘴边的碗被剑气震的四分五裂,鲜血混合着馄饨和汤撒了满地。
“公子快走!”
也就是眨眼,一个随从死了,另一个随从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馄饨扔向偷袭者,另一手已抽刀杀了过去。
林飞流惊愕了一下,但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将手里的碗随便一扔,去抽腰上的佩剑。
可就在这时,后面大力逼来,心猛地一跳!
转头,见卖馄饨的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一手按住了他拔剑的手臂,另一手向他的喉咙抓来,再想反抗却来不及了……
……
喉咙被卡住,林飞流面容扭曲,瞪大眼睛瞪着老头,唇轻轻动着。
“你是谁?为什么?”
老头满脸皱纹的脸依然带着拘谨的神情,眼神依旧浑浊着,和刚才那个卑微地双手递上馄饨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是,刚才递上的是馄饨,现在却是要他的命。
老头没回答林飞流,只是稳稳地卡着他的脖子,直到他断气才松手。
与此同时林飞流的随从也被偷袭者解决了。
偷袭者从黑暗中走出,正是先前蹲在那吃馄饨的年轻人。
一老一少并没有交流,而是默默地站在那等了一刻,然后查看了下林飞流主仆三人,见死透了,这才各自离开。
没多久,林飞流的其他随从出来找人,发现主子被杀了,顿时整个驿站惊住,连夜往京都送信。
林国公府真是祸不单行,老国公还未入土,小儿子就被杀了,还是在京郊驿站。
显然,这又是一件震惊朝野的大案!
……
“纳兰!”林木桥啪地将院门打开,对着正在练剑的纳兰有些激动地道,“林飞流被杀了!”
纳兰却不慌不忙练完,收起了招式,说了句:“我们去吊孝吧。”
林木桥怔了怔,忽然道:“纳兰,这件事是不是你……”
纳兰已经迈步走过。
林木桥看着纳兰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林国公府。
此时一片白色,到处哀声。
林国公还未下葬,小儿子又被杀害,双重打击下,林夫人病倒了。
林飞舞又是待嫁小姐,林大公子和林二公子还没有赶回来,两位少奶奶只好出来撑场。
纳兰带着林木桥过来吊完孝,去看望林夫人。
林夫人勉强跟纳兰说了几句,请他去女儿那坐坐,这时候最需要安慰的就是女儿了。
纳兰答应。
林夫人听到丫头说纳兰没有敷衍她,真的去了女儿那里,这才放心。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门亲事怎么定下的。
不过现在看来,名分定了,纳兰表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
至于其他,那就只能看女儿自己的本事了。
……
本来伤势还没有完全好的林飞舞,经过父亲去世,哥哥被杀,病得更为厉害。
“纳兰哥哥,你来了?”
林飞舞歪在炕上,面色如纸,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强撑着坐起来的。不过看到纳兰还是很高兴。
纳兰坐在炕前的椅子上,没有说话,等丫头端上茶水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才开口。
“你是不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