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脚楼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却依然喜欢那种楼里的宁静。
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她常常想一辈子窝在那空荡荡的楼里不出来。
可是,但凡是人,就要吃就要穿,她还是要必须的融入这个社会去。
“木菲儿,有人找你。”旅行团的团长叫她。
走进休息室,以为会是客人介绍来的客人,可是,推开门的刹那,她惊得转身就跑。
相少柏,他还是来了。
她跑得飞快,一路不住的撞上人,却不管了,只想逃离他。
不是放过她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追了来?
心慌慌的,刚刚那一眼看他,他似乎变了,有些内敛,人也显得愈发的成熟了。
可,却都与她无关了。
“菲儿,站住,你爸爸脑血栓住院了,现在昏迷不醒中。”
这一句,让她立刻就乖乖的站住了。
徐徐的转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男人走向她,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高大的身形停在了她的面前,明明想逃的,可这一刻,他的话又该死的叫住了她,让她的脚仿佛生了根一样的定在那里。
“你爸住院了,我想着,还是来接你回去吧,至少,看一看他。”
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透着一股子淡漠和磁Xing,倒象是真的只是为了这事才来找她的。
“你就为了这个来找我?”她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后退,只想避开他笼罩着她的身形,他的存在,给她一种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走吧。”他淡淡的,可是目光却是灼灼的望进了她的眼里。
她仰首,“你早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想起那座小城,想起永Chun茶馆,她似乎永远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若是想,我早来带你走了,你若不信,可以打个电话给洛北南确认一下是不是你爸真住院了?”
他的样子真的不象是说谎的,咬了咬唇,她低声道:“我自己坐车回去。”
“随便你,那我走了。”他说完,真的转身走了,不远处,就停着他那辆拉风的陆虎揽胜,如果她早发现,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见他的。
回到简陋的住处,拿起手机,开机,那么多的未接电话还有没打开的短信,都是洛北南的。
她有些歉然,其实,洛北南早就通知她了,是她没开机。
她鸵鸟一样的不敢去接触他的一切。
回了一条,“北南,我知道了,这就搭车回去,回见。”
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请假,爸爸昏迷不醒了,她是真的要回去了。
回T市的大巴,长途卧铺,静静的躺着,车窗外不住倒过的是她这一个月以来的自由。
还会有吗?
她不知道。
可是,大巴车后的那部陆虎揽胜一直都在,就象是尾巴一样,怎么也甩不脱。
大巴车拐进了休息站。
陆虎揽胜也拐了进来。
木菲儿下了车,随着人潮走向洗手间,相少柏在抽烟,眼睛却是在看着她。
她觉得他是真的变了。
至少变得不那么霸道了,可这样,却又让她觉得古怪,人停在他面前,“为什么跟着我?”
他吸了一口烟,烟气萦绕在他的周遭,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似的,“大巴车一整车的人,你怎么知道我是跟着你?”
一句话,把她噎的立刻无语了,转身就进了洗手间,只当他不存在好了。
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继续上路,有人晕车,吐得一塌糊涂,车里的味道越来越难闻。
可为了回T市,为了去看爸爸,她什么都得忍了。
出发的时候还是响晴的天,可是,只走了一天老天爷就下雨了,雨真大,车开得也慢了许多,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车停了,那是一段盘山路,车前的一段路上方有山体滑坡,一块大石头挡在那里。
司机和乘务员下了车,还有几个男乘客也跟着下了车,可看着那块大石头都是摇了摇头,太大了,不是合几个人的力量就能推开的,要有铲车什么的推一推才能铲开。
焦急的站在路边,雨越下越大,也打湿了她的衣服,却也顾不得了,手机响了,“菲儿,你快到了吗?”
是洛北南。
“还要一天,北南,等我回去再说。”她有些无力,心力交瘁着。
“好,我等你。”
她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期待与惊喜,她回去,洛北南是开心的,可是一想到洛夫人,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洛北南,什么也给不起他呀,她是一无所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