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愁了,她怎么那么倒楣呢,静静的听着,让她半年要乖乖的,她是真的不想呀,想爸爸,想妈妈,这么一想,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医生看看她,再看看相少柏,后者冷冷的一扫他,他不敢多说什么了,立刻的道:“很晚了,甘小姐早些休息吧,相先生,我看得请个看护,她这样,一个人上洗手间上床什么的根本不行。”
相少柏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你是要去洗手间?”人有三急,这很正常的,可是刚刚,他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病房里。
木菲儿还是歪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她早就想去洗手间了呀,从吃过KFC到现在就一直没去过了,她现在就特别的想去,早知道就不喝那咖啡了,后悔呀。
眼见着她不说话,相少柏便向医生和护士道:“行了,你们出去吧,晚上我留下,明天会请个看护照顾她,这阵子,要麻烦你们了。”看来,她现在就是想出院也不成了,一个星期后也没戏,站不起来也没办法骗木南生说是出国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心他烦了。
医生和护士走了,病房里又静了下来。
他站在床前,她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
空气里的沉闷象是一把锥子一样的落在人的胸口上,让木菲儿闷的尤其的难受,却是咬着牙,半句话也不肯说,不想跟他说话,她对他没意思呀,她不是他的粉,她对他有的只有恨,恨不得他死,这才是真的。
相少柏的脸色还是阴沉着的,她刚刚流泪了,这会儿,头埋在被子里也不知道停没停,女人一哭,他就不好再横眉冷对了,再者说刚刚也确实是怪他疏忽了,又是一倾身的抱起她。
她立刻如受惊的小鹿一样的乱挣着,“你放手,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你抱我,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我讨厌你这样抱我。”一迭声的抗拒着,可是,相少柏根本不理她,霸道的直接就把她抱进了洗手间,站在马桶前,一边放她坐下去一边道:“你再喊,我连你裤子也帮你脱了。”
这一声果然奏效,她噤声了,放她坐好,看了一眼她宽松的病服裤子,怎么也能自己脱下去的,虽然总是把她想象成木菲儿,可她到底不是,一转身就走了出去,“好了叫我。”
她咬着唇,好了怎么可能叫他呢?
眼睛紧盯着他的后背,眼见着他出去了,却是看着门把手叹息,她现在,连反锁门的能力也没有了。
真的是尿急,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总也不能让他在外面替他反锁门吧,于是,眼睛盯着门,慢慢的放下裤子,直到解完,她全身都是紧张的,脑子里不住浮现的就是自己被推落水时的画面,相少柏,他会不会再杀她一次?想到这个,她全身都绷紧了,上好了,却不想叫他。
怔怔的坐在马桶上,伤口还是疼,转首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只一个惨字了得。
出神的坐了许久,或者,连她自己也忘记时间了,门被敲响了,“甘雪,好了吗?”他在敲门,也有些紧张,她进去半天了,现在里面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仿佛那个甘雪消失了不在里面一样,难不成是想不开**了?
不可能吗,还是一个喝过洋墨水的人呢。
他的声音,让她激棂一下,人也清醒了过来,生怕他进来,急忙道:“好了,马上,等一下呀。”
提好了裤子,想站起来,却起不来了,她一个姿势坐久了,腿和脚都麻了,就象是过电一样的,一动就很痛。
“好了吗?”他催着,里面又是没声音了。
“好了。”徒劳的坐在马桶上,幸好裤子什么的都很整齐,他推门进来了,脸上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抱起她,然后,回手还替她冲了一下马桶,抱着她到了病房放在床上还替她拉了拉被子,然后,轻声的道:“睡吧,晚上我在,你要是想小解就喊我,我抱你过去。”
她转过头,闷闷的给了他一个字:“嗯。”
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真的不想与他在一个屋檐下,却又,无从选择,现在让她打电话让甘夫人来照顾她,她是真的不好意思,给甘家添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睡吧,人还活着,就得要一天一天的过日子。
睡着了,手却是紧紧的抓着被头,生怕被人揭开一样。
她是真的怕,怕睡着了被相少柏给掐死,可是再怕也没有用,她现在逃不开他,而想要与他一起,却是她的希望。
让他爱上她,一定要让他爱上她,可这需要一个过程,还得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相少柏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床上的女人很安静,一动不动的躺了许久许久,应该是睡着了吧。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的,他开的病房当然是最好的,要有陪护的床位的,看来,今晚上是回不去只能在那张床上睡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