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体,又好象要不属于她的了一样。
很冷很冷,先还会痛,可是现在,已经不痛了,只有麻麻的感觉袭上身,还是睡吧,她的眼皮又在打架了,好累,好困。
天黑了呢。
舔了舔唇,干干的,水也好久没有喝过了,这里真好,一直都没有人来打扰她,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她却已经没有感觉的了。
相少柏把车子停在了医院前,下巴上的胡子早就冒出了青碴,也长了,但是,他没有时间刮掉,找不到她了,真的找不到了。
他在找。
洛北南也在找。
猛子也没消息,他还是没有找到曼曼,也许不是曼曼吧,毕竟她从前并没有见过曼曼,也许只是她猜测的,她的感觉。
停了车,冲上电梯,按下去木南生的那层楼,几天都没来看他了,他没有那个心情,但是今天,他必须要来,除了木南生,他不知道能从谁那里知道线索了。
推开门,老爷了正在‘呜啦呜啦’的对蒋护士说着什么呢,他听不懂,便向蒋护士道:“他说什么?”
蒋护士一歪头,这才看到是他,“相先生,他在念叨和你木小姐呢,说是几天都没见了。”
果然,老爷子念叨了,他冲到床前,他那样子老爷子一见就指着他的下巴,又开始呜啦上了。
稳了稳心神,不知道问了会不会刺激到老爷子,可是现在,他不管了,“木叔叔,菲儿不见了,你能猜到她去哪了吗?”直接就问吧,他不想拐弯抹角了,再找不到,真的会疯了的,就象她当初在游艇上失踪落水一样,天知道他有多疯狂的找她吗?
牙齿碰撞着,老爷子的唇也颤抖了,他在说什么,但是,相少柏听不懂,蒋护士也摇头,就是听不懂。
抬头看看窗外,天又要黑了,再找不到,真的是会急死人的,三天两夜了呀。
老爷子的手指在动,然后,眼睛看着他的手心,“木叔叔,你要写字,是不是?”
木南生松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点点头,相少柏立刻抓了他的手指点在自己的手心里,“木叔叔,你写吧。”
于是,他就写呀,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写了,但是,相少柏都摇了头,木南生写的,他都去找过了,都没有。
木南生写了一个‘家’字,他又摇摇头,失望呀,也更加着急了。
木南生的手费力的一移,就在那个家字的旁边又开始写字了。
相少柏感觉着他写的字,笔划很多,一点一点的感觉,是个‘假’字,随即,又是一个‘山’字。
心底里蓦的一惊,木家的老宅子对面是有一个假山的。
人倏的站起来,“木叔叔,我去找了。”
老爷子还在呜啦呜啦的喊,可是,他都不管了,他现在只想去那里找她。
不然,天又要黑了呀。
如果她真的是在那假山里,那里晚上有多冷呢?
木南生的心颤着,女儿小时候喜欢写日记,他曾经悄悄的看过,每一次女儿记着日记说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提到假山,原来她每次都是躲到那里面去了。
相少柏疯狂的开着车,也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了,也不管,只希望快些再快些。
终于到了,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座假山,不是特别的大,可也不小。
车子驶近了,他才要找个地方停下来,忽的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辆急驶过来的计程车。
计程车停了,成诺凡拎着皮箱跳了下来。
然后,直奔假山的一个小山洞,若不是眼睛一直跟着成诺凡,他真的没有去注意那小小的洞口的。
车子,徐徐停了下来,他安静的坐在车里,眼睁睁的看着成诺凡进去,然后,很快就抱出了一个女人,他看不到她的脸,可是,那身衣服赫然就是她的。
是她,果然是她。
她一动不动的靠在成诺凡的怀里,仿如没有了生命一样。
心巨痛着,咬着牙,强逼着自己没有下车,但是计程车开,他便急忙的跟了上去,很耐心的尾随在那部车后,不是特别远,也不是特别近。
她宁愿在这里冻死也不要见他,是不是?
想到这个,心口除了痛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车窗一直都是开着的,冷冽的风吹在脸上,很冷,却冷不过她在那假山里的冷吧。
三天了。
她还活着吗?
她的腿伤好了吗?
她脚底挑开的水泡也好了吗?
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成诺凡怀里的女人一直都是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