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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县,窑洞。
窑洞的好处,是冬暖夏凉,可是缺点就是通风性极差。
夏云初不是生活在这里的,自然没有适应这里的窑洞,所以总是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太顺畅。
跟着过来的只有夏云初一个女生,其他义工都是男的。所以周立就将夏云初安排给校长老婆带回家住上一晚。
因为校长老婆是负责孩子们的饮食,所以大半天的,只有夏云初一个人在幽暗封闭的窑洞里面坐着。
虽然是如她所愿清净了,可是夏云初的心似乎不是那么安定。
大概到了傍晚的时候,周立过来了。手上戴着两个鸡蛋和玉米的窝窝头,最重要的还是一瓶热水,在这里不喝水是会死人的。
“云初,这里的环境差,你就将就着吃一点,我们大概明天就会动身回去了。”
窑洞里里面温差很大,所以夏云初身上裹着几乎已经完全褪色的毛毯,她看着周立,抿唇道:“周大哥,我也想去学校里面住。”
“学校的环境比这里差很多,里面一到晚上就野风呼啸,跟在耳边吹口哨似的,你肯定睡不着。”
周立当然没有吓唬夏云初,他之前也有在这边住过,一次都是住上一两晚,而通常一两晚,他都是睡不着的。就连他这么个比较熟悉这里的男人都受不了又冷又杂的环境。别的生人来到这里就更加受不了了。
“可是我真的不太想住这里……这里透风性不是很好,味儿太重了……我去学校就听摇篮曲好了。”
不是夏云初娇气,而是因为窑洞里面的透风性太差,只有一个面有门有窗户,空气没有实现过对流,所以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味道,真的是挺难闻的。
“哈哈哈。”周立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后悔跟我过来这边散心了?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真不是想象中那么美丽的。”
他笑归笑,最后还是将夏云初带回小学那边。
青石县经常会有泥石流,所以为了避免被冲刷,学校建在四面都不靠山的地方。同时也就没有了挡风的地方,一到晚上,这里就北风呼啸,格外地强劲。
周立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真的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吹口哨一般。
看见夏云初是城里来的姑娘,又秀气,所以校长将自己的休息室让了出来。
如果说窑洞里面的透气不好,这里的话就是密封不够,两个应该互补一下才对。耳边呼啸的都是劲劲的北风。
周立将自己的随车睡袋让给了夏云初。夏云初睡在里面暖和多了,也舒服多了。因为这个高科技的防风材料很好地挡住了这里的野风,可是周立就不一样了。
因为睡袋让给了夏云初,所以他就只能睡在一张破旧到不能称之为沙发的沙发上,身上都是和衣睡,再盖上了两三条有点破旧的毛毯,整个人就像被装进麻袋里面一样。
“抱歉啊周大哥,抢了你的睡袋。”夏云初自然是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己用了他的睡袋,搞得周立只能这样的状态睡觉。
周立则是玩笑了一句:“其实我也想钻进睡袋里面跟你挤挤的,可惜你嫂子不允许。哈哈。”
“哈哈哈……”夏云初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是她跟车过来这么久,第一次露出最自然的笑。
她笑完之后说道:“周大哥是个好男人,懂得疼老婆!”
“这有什么的,你能够笑上一会,我就是得了妻管严也没关系。”周立笑着说。
夏云初听完,就沉默了,又想起了她为什么过来这边,自己又在逃避着什么。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然这样,你实在不愿意说,那我问,你答。”
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一开始都不爱跟生人接触,他们这些做义工的自然有一套自己安抚人心的特殊方式和方法。
周立的方法就是给她疏通和缓解。
很适用像夏云初现在这种状态的人,不愿意跟人沟通,甚至是紧闭自己的心门。
两人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夏云初再一次开口了。周立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待夏云初阻止语言。
“周大哥,在你们的观念里,一个男人不愿意告诉你,你就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而他实际上也是你的丈夫……不告诉也罢了,还要欺骗你,让你以为自己是别人的妻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夏云初说起来比较拗口,可是事实如此。周立思考了一会,终于还是弄懂了。只不过这情感上面的事情,还真的是周立最薄弱的一项。
可是要是这个时候不回答夏云初这个问题,显得更加不合适。过来的路上,周立注意到,夏云初的心情是越来越糟糕。平时的她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而在路上的时候,她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