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想取他的命,他也是无所谓的。
苏岑一直在定国公府待了九天,只要明晚上取下最后一滴心头血,那么第二个有缘人就算是彻底有了一个终结。取完第九滴心头血,苏岑站起身,抹去匕首上的血,然后熟练的帮聂文曜包扎伤口涂药,虽然明晚依然要把伤口撕裂,可到底是不能放任它这样一直流下去。
聂文曜从开始取血,脸色白了不少。
不过因为先前体内的毒已经驱除干净,所以,即使虚弱了些,对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伤害。能当一个正常人,对聂文曜来说,已经是恩赐了,只是些小痛,他并未太过在意。
聂文曜坐起身,把上身的衣服穿上,然后背过身去,他不知道苏岑要做什么。
只是每次取完血,苏岑都不让他回头。
聂文曜沉静地背对着苏岑,苏岑拿出脖颈前的玉符,然后把血滴了进去,看着那血融入到玉符里,周身的黑气萦绕在上面,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离渊的灵力有增强了几分,眼底也有亮光一掠而过。
等玉符把血彻底吸收干净,苏岑才把玉符重新放了回去,站起身:“世子,你可以转过来了。”
聂文曜转过身,下了床榻,站在那里,一张俊脸微红:“郡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苏岑应了声,看着聂文曜离开。
才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抬起手腕,却发现原本缠绕在上面的小金蛇的身形变得愈发虚幻起来,她一怔:“离渊,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了?”小金蛇不能回答她,这时候不到子时,她也进入不了迷离幻境,她愣了许久,才揉着眉心,只能等子时了。
只是还没等子时,聂文曜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聂文曜看到来人,愣了下:“爹,你怎么来了?”
定国公脸色很不好,一脸倦意:“没,爹这几日没来看你,过来看看。”
聂文曜看定国公靠近,微微向后退了两步,他刚取了血,身上还带着血腥味,这几日他把身边服侍的人都唤走了,只是没想到爹会在今晚上过来,聂文曜根本没有准备。所以,等定国公看到他躲,也没太过在意,只是靠近了,眉头就皱了起来。
“文曜,你受伤了?”
“没有啊?”聂文曜摇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受伤了,只不过是小问题,就是手被划了一下,流了几滴血,已经没事了。”
“让爹瞧瞧。”定国公一听就紧张了,他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子嗣,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差错。
聂文曜往后躲了几步:“真没什么好看的,爹,我现在身体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了,爹你不用担心的。爹你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定国公看他气色的确较之先前好了很多,倒也没太注意。
听到后面那一句,就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叹息一声:“先进去吧。”
聂文曜这才松了一口气,等走了进去,才亲自倒了两杯热茶,递到了定国公的面前。定国公端了起来,望着聂文曜明显正在恢复的精气神,心里好受了很多:“爹是真的没人说话了,他们爹都不信任,所以这次找你来说说话。”
聂文曜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
“嗯,是九王爷出事了。”
“啊?”聂文曜脸色微变,忍不住往隔壁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岑正在随意地掀着一本书卷,本来两个房间隔音也不是特别好,聂文曜与定国公的话,她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自然也听到了那句“九王爷出事了”的话。她掀着书卷的手一顿,又不动声色地继续掀开了一页,只是上面的字却是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聂文曜脸色微变:“爹,出了什么事?”
定国公揉着眉心,叹息道:“九王爷他上一次病重,我白日里才得到消息,九王爷他……双腿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