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得逞么?沈思安心头的那一丝紧张终于褪去,他抱住叶清音,强压住心中的气愤,安抚她道:“此事我自会去解决。”
敢碰他的女人,不管他是平阳王府的小王爷还是老王爷,他一样都不放进眼中!
叶清音忽然伸手扯住他衣角,美丽的眼角挂着清淡的泪痕,她轻声说道:“思安,你也知道我爹向来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其实那日家里也有影卫跟着我,后来,花少安欲对我图谋不轨,爹派来保护我的人便全部冲了出来。花少安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被擒住,可后来越国公家的小姐突然冲出来,两个人杀了我十几个影卫,最后她带着花少安跳下了悬崖。”
沈思安听罢,眉梢轻轻蹙了起来。
叶清音道:“今日一早,韦安巡街时发现了他们在城门外,便着手将两个人各自送了回去。”
“你不必慌张。”沈思安负手而立,脸上是鲜有的因压抑怒意而变得有些扭曲。这一年中,除了在面对步天音时他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没什么效果,也就唯有眼前之事能让他如此动怒了。
花少安心仪叶清音一事他早有耳闻,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此下流的招数!
沈思安明白她的顾虑,她是怕平阳王府与越国公府会找叶国公府的麻烦。毕竟不管花少安做了什么,他都是皇室之人,叶府的人越级伤了他,都是件麻烦事。
沈思安唇边一丝冷笑,让人从心底感到深深的寒意。
平阳王府?他还没有放在眼里。花少安竟然动了叶清音的心思,那么,他也没必要给平阳王留任何面子了!
须臾,沈思安道:“你且先回去,我这便进宫去找姑姑。”
沈思安将叶清音送到门口软轿上,才接过沈二手中的缰绳,他瞧了眼面前这匹毛色油亮的骏马,突然想起自己那匹被步天音烧死的玉花骢。玉花骢乃绝世骏马,这天底下敢烧他沈王爷爱马的人,恐怕只有步天音了!
沈思安翻身上马,打马离开。沈二盯着他策马离去的方向,满眼的纳闷儿,王爷他莫名的在笑什么?还一副发自内心的样子?
越国公府。
越国公一掌拍在身侧的书案上,藤木雕漆书案应声而碎。
吴双昏迷了三个时辰。
大夫换了一批又一批,连宫里的御医都被请来的,可来的并不是他点名的张太医,而是比张太医的医术要次很多的李太医。据说,张太医被请去了平阳王府。
吴双与平阳王府的小王爷像乞丐一样被人发现在城外一事早已在街坊四邻传开,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放?她的名声本就不太好,如今更是添了一笔黑账!她与那小王爷一起失踪七日之久……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原本是有些怒气的,但看吴双左臂几乎就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溃烂发脓,越国公又实在是心疼。他盯着人小心翼翼的给吴双包扎,中途还吓哭了几个侍女,他便将她们赶了出去,亲自动手给吴双处理伤口。一切完毕后,她在沉睡,他在一旁生闷气。
她这副疲倦的模样,看样子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自从平阳王府那个小子出现后,他的女儿就被勾去了魂儿,整日想着去外面找他。他知道,她一直在悄悄跟着他。
他之所以放任她去,便是觉得花少安不会看上她,让她知难而退也好。可谁知道七日前两人竟双双失踪,派出去的人如大海捞针,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心急如焚,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就在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吴双的母亲去的早,他纳了几房妾室,吴双平日听话,也不招惹姨娘们,就自己躲在院子里练武,这么多年都让他十分放心。可自从花少安出现,就打破了这一池平静的水。吴双像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哪有少女不怀春的?可是她既然喜欢花少安,当初为什么要拦着他向陛下告状?如果她未曾阻拦,她便是如今的小王妃了啊!
越国公一介粗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她之前说的那番话,他半懂不懂,难道真的是那样:如果他被迫娶她进门,这桩婚事一定是不幸的……
越国公微微愠怒的目光落在了吴双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左臂上,叹气摇了摇头。她苦练多年的左手,怕是彻底的废了。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真的值得吗?
半晌,他再度发出一声长叹,伸手替吴双掖了掖被子。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她既然说今年一定会把自己嫁出去,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静候佳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