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正吾之心愿!”红面大汉扬声道。
“哈哈,哈哈!好极,好极!”程昱在旁边赞叹道。
许褚在羊角村山下想到此红面大汉,似有一股怒气仍然环绕在心头,也罢,就让吕布受受罪吧。许褚心道。
曹军众人在山下皆不敢冒出头来,只因山畔空地处兵器相交之声不断,四人已战得难解难分。
武安国心道:我等三人从小便一起练武,心意一早相通,来时已多次演练对战阵形,自信能一举破敌。不想吕布一照面便已能全身而退,武艺实是深不可测。
武安国思绪一闪,一支闪着寒光的月牙铲便扫了过来。武安国向外跳出,那边厢武安邦的长棍直打吕布下三路。
吕布的方天画戟荡开长棍,正想直指武安邦咽喉,只感觉身后风声又再响起。
流星锤,那可恶的流星锤平稳而准确地飞向吕布的头。
吕布侧身已闪过,只是,那只是第一个锤飞到,第二个锤如同流星一般又再飞来,目标精准,还是吕布的头。
只两、三厘米的误差,吕布又一次避过。一个大铜锤已经从头顶砸下来。
吕布的方天画戟向上一挥,“当”的一声,弹开大铜锤,长棍又到。
武安国和武安邦两兄弟横练了一身力气,真气贯注全身,运起兵器周围便是飞沙走石。郑通天的流星双锤在两人的真气护卫之下却是游刃有如。
三人配合默契,进退自如,天下除吕布外,恐已无一人能挡得住三人的同时进攻。
吕布心道:大铜锤和长棍还易于抵挡,只那流星双锤在大铜锤和长棍的掩护下变得诡异无伦,如此下去,我定会落败。不行!天下人都可以输,唯吕布不能输!先除去使流星锤的家伙再说。
心随意转,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招招撩向郑通天。
郑通天哪里抵得住吕布的方天画戟,只能向旁边急避。
三人的阵形一下冲乱,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戟锋直取郑通天的头,正如郑通天的两个流星锤招招对着吕布的头一般。这次,定要刺他个透明窟窿。吕布暗想。
“当”武安国虽废一手,但身法并不缓慢,见吕布要取郑通天性命,急拼力挡住画戟,两人各是手中一震。
“忽,忽忽,忽...”郑通天缓得一缓,两只流星锤交错飞来,如疾风骤雨,无一刻停留。真有如插翅飞虎,似过海蛟龙。
吕布已然险象环生,头脸手眼全都被流星锤罩住,一个大锤和一支棍当头拍下。
“啊!...”一声惊叫震响山谷,但瞬间止住。曹军各人只见到四人混战的阵内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一支兵器脱手飞出。
那是一柄曾经染满鲜血的神器,若论杀人,天下无人敢说比它杀得更多。此刻,这柄寒光闪闪的利器飞掷于空中,却是那杀人如麻,令曹军心惊胆战的神器方天画戟。
可是,惊叫声不是吕布发出的,吕布历经无数战阵,还从来未发出过如斯惨叫。
发出惊叫声的人是武安邦。只因吕布在流星锤如疾风骤雨的攻击下,已避无可避。武氏兄弟再次袭来时,吕布全然放弃了手中的方天画戟,任由流星锤将它荡上半空。只一瞬,吕布避过镔铁棍,双手已经随身体而动,向武安邦跃去。
武安邦哪想到吕布会出如斯险招,只觉眼前一花,整个头被吕布的两只如同铁爪的手捉住,心中早已是吓得神逝魄夺,惊叫一声。
被吕布双手捉住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吕布双手一拧,武安邦头骨已经断裂,整个人便如同一具人立着的尸体,完全没了反应,却又站在那里,早已一命呜呼。
可怜武安邦自小苦练武艺,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殊不知未出山便命丧吕布之手,真是命运不济。
吕布身法何等快捷,向着方天画戟一跃而起,整个动作混然一体,如同方天画戟从未在其身上脱手飞出过。
有谁想到出现这种结果,郑通天完全楞住了,手中舞着一个锤,不知如何是好。
“安邦!安邦!”武安国和身扑上,抱住武安邦的尸体,用断手拍着他的脸。
武安邦的脸上完全没了生气,两眼无神,头骨在武安国断手的拍打之下根本就支撑不住,摇得两摇,整个头搭拉下来。
“啊!兄弟,我害了你呀!”武安国哀叫道,早已泣不成声。
吕布却也不乘人之危,双手持戟冷眼看着武安国,此时他记得这人是谁了,虎牢关上曾战过此人。
“吕布!”武安国怒喝一声,势如疯虎,扑将上去。
流星锤也应声发出,如几道闪电射向吕布。
吕布见武安国来得凶猛,也不和他硬碰,只游走于四周闪避随时随地击来的流星锤。
沙尘于山畔四处飞扬,树叶被激起掉落于风中。
怒喝声有如浪涌,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看来武安国必败无疑!”一个尖声怪气的声音响起。
“何以见得?”一把中气十足的低沉噪音问道。
“武安国虽占上风,但实已如风中之烛。”尖声怪气又再次响起。
“汝快快前去相助!”低沉噪音道。
“哼,这个忙贫道真是帮不上啦,帮了也白帮,输定啦,哼!哼!”
就在两个怪人嘻笑讥讽中,武安国只觉方天画戟的戟影遍布全身上下左右,完全无法闪避。心下慌乱,只把大铜锤狂舞护住全身。不数合,武安国只觉脚下一麻,小腿已经挨了方天画戟一下,登时血流如注,身体倾斜。
一柄方天画戟快如闪电刺到......
空气一下子全然凝固。
武安国这一刻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心跳得那么急、那么快,与周围的空气完全格格不入。
恐惧溢满了他的脑袋。曾几何时,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哪怕虎牢关一役被断腕,仍然认为自己输在身法慢了一些,只要和两个兄弟配合好,就能战胜天下第一战神吕布。只是...只是原来那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武安国从来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的恐惧过。这也不能怪他,面对恐惧,有谁敢说自己不害怕,又有谁能坦然面对?
武安国会否步弟弟后尘命丧黄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