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来吧,去趟局里,看看我该配你多少医药费。”趁小胡子警察没注意,右手并作剑指,在大发右腿环跳穴上猛的一戳,只见大发腾地一下子跟从地上弹起来一样就站了起来,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起来了,站在那里有点儿懵逼。
那老警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索什么,开口呵斥我俩,“希望你们俩个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老警察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范儿,就这么一句,一直腻腻歪歪的大发顿时就老实了,乖乖跟着小胡子民警上了一辆警车,而我则被带到另一辆上,那个麻杆儿也被带到了我这辆车上,留下两个做现场资料采集的民警外,其他人都跟着老警察一路回了局里。
“喂,你为嘛不让我过去?”舒雪俩小手叉腰瞪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铁口刘,装瞎子用的眼镜从后脑勺上摘了下来,俩镜片就还剩一个,另一个就剩个窟窿框了,脸上也是鼻青脸肿,一副媳妇跟人跑了的哭丧脸看着舒雪,“为嘛?喂小米儿为嘛!你是不是傻啊?就刚才那架势你再上去也得给带走,你要是也给带走了,还有谁捞他去啊?”
“小伙子,你挺能作啊,刚把小四川儿打了,这又把一帮白吃猴儿给揍啦,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警察把做笔录的警察妹子轰了出去,坐在桌子上,从口袋掏出一盒红塔来,咬了一棵叼在嘴里,“要不要来根儿?”
“不用了,我不会。”其实我想学抽烟来着,可舒雪说她特别讨厌抽烟人身上那股子烟味,所以硬逼着我不许抽烟,摆摆手谢了老警察的好意,端着水杯喝了口,“真得,我就一大学生,来这儿是玩来的。”
“是吗?”老警察柳俊国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抛给我,“自己看看。”
接过手机一看,干嘛,手机屏幕左上角的界面里端端正正地显示着我的头像,旁边是各种详细资料,姓名张炀,性别男,籍贯、住址,就读大学,就连QQ、微信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近的记录是我昨天通过网上购买车票的记录。
“我了个姥姥的。”抹了把脑门子上的冷汗,“难怪说现代人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尼玛点开链接连我几点上了哪个小号,打了个几杀几死都一清二楚,好在昨天晚上的记录没有显示,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这证明不了什么吧?”从这么多年小说电影里总结出来的经验看,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死鸭子就嘴硬到底了。
“是,是证明不了什么,那你叔叔张文寿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家的保姆怎么会死在他家里,还有这个…”柳俊国走过来在手机上点开另一个界面,显示的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光线很暗,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出现在画面中,正是昨晚的我和舒雪,“你们曾到过犯罪现场,而且神情慌乱的走了,今天居然又莫名出现在客车站附近,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跑?”
“这画面你也能看出我神情慌乱?”因为屏幕光线很暗,录像里只能大体看出个身体轮廓,能看出慌乱神情那纯粹就是扯淡。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柳俊国也没想到我一个大学生第一次进公安局就能如此镇定,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慌手乱脚,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糊弄出来。
其实我虽然案底干净,什么前科都没有,可我却不是没进过警察局,甚至可以说是经常进,我自幼习武,师傅当年就是县刑警队大队长,可以说我小时候就是警察叔叔、阿姨们给抱起来的,进警察局和回家没啥区别,其他人那种刚进局子心慌意乱的情况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现。
“老大,外面有人来保他了。”一个年轻的民警推开审讯室的门探进半个身子。
“有人来保释你了,挺快啊。”柳俊国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拍了拍我肩膀,“走吧。”
“小雪还挺利索的。”跟着柳俊国出了审讯室,等在门口的并不是舒雪,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典型的律师打扮,大热天也是一身白衬衫、黑西服的正装,锃亮的皮鞋,三七分的发型,黑框眼镜,脸色多少有点儿青白,腋下夹着个公文包,见我出来朝我点点头,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随后就带着我去走流程,差不多十多分钟后,我就跟着这个自称张律师的人出了公安局,“谢谢您来保释,请问舒雪在什么地方?”
“请跟我来吧。”张律师说的客气,一招手,一辆等在一旁的黑色帕萨特缓缓开了过来,开车的也是个黑西装,戴着个墨镜,酷的一塌糊涂。
“这…”看着张律师拉开车门等着我上去,我突然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扭头看向张律师,结果一黑洞洞的枪口突然从车里伸出来,就直接顶在我肚子上,张律师用力推了我一把,“小伙子,乖乖听话没你的亏吃,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