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玻璃暴碎声中夹杂着一声好像破布被撕裂的声音,随即一道天光从头顶落下来,可只是瞬间,天光被铺天盖地的黑影掩盖,铺天盖地的人影黑影从头顶嚎叫着俯冲下来。
周围的箱子码的整整齐齐,正居中一台静音硫酸发电机还在运作,旁边伸出几条婴儿手臂粗细的电缆垂下直到一旁一个地洞中,这地洞直径将近一米,上面有钢钎钉着一架软梯垂下去,探头向里看了眼,下面也是灯火通明,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冲击钻的哒哒声,不过估计距离不是很近,最起码超过十五米。
“怎么办?”压低声音问一旁正翻找一个个金属箱子的尹清屏。
“嘘,敌不动我不动,快过来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医疗包之类的。”尹清屏随手打开一个金属箱子,看见里面都是一扎扎的图纸,只是简单看了眼就扔到一边,而斧子也帮忙一起找,我就只能苦逼的蹲在地洞口上把风。
“哎,这里有了。”斧子把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箱子搬了出来,招呼一声,尹清屏赶紧走了过去,打开箱子一看,里面还真就是野战单兵用的医疗包,止血钳、止血胶、单支装一毫升肾上腺素,强心剂,绷带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都是英文标注。
“我的个乖乖,全都是美国货,就这一个医疗包如果放在黑市上也得一千美刀。”斧子是特种兵,绝对的王牌中的王牌,不止一次出国执行任务,和国际雇佣兵和黑道组织乃至恐怖组织都有过交集,对国际军火黑市上的调调清楚得很,一眼就看出来这医疗包的高大上,同时对于这帮来历不明的国际雇佣兵也更加警惕,“道长帮帮忙,轻点儿的。”
斧子把一直昏昏沉沉的榔头在尹清屏的帮助下轻轻放在箱子上,这些箱子都不小,堆在一起堪堪能让榔头这身高一米八开外的猛男躺下,虽然挺硬的,不过总比躺在地上强多了。
从医疗包里拿了一支注射液给榔头在脖子旁边大动脉上直接注射,我也不认识上面标注的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不外乎就是强心剂之类救命的东西,给榔头注射完毕,斧子直接来了个卷包会,拿起旁边地上扔的一个单兵背包,把医疗箱里有用的东西就往里扔,清空上半层后,露出下面五包血浆来,还有静脉注射器。
“天无绝人之路,菩萨保佑啊,榔头,你小子死不了了。”斧子看着血浆还有被他攥在手里的止血胶,傻了吧唧的咧嘴就笑,手脚麻利的把刚刚尹清屏包扎的绷带扯开,只见扯开瞬间,榔头因为外力强行合拢的皮肉顿时绽开,因为失血过多,皮肉已经隐隐开始泛出青白色,就好像水泡过得猪肉,斧子把仅有的两管止血胶都挤在伤口上,用强力绷把伤口暂时聚拢,又用新绷带重新包扎起来。
斧子这急救手法干净利落,从头到尾不超过两分钟时间,一旁的尹清屏只是帮忙打下手,因为他也清楚,像斧子榔头这样的特种兵,都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兵王,负伤是家常便饭,可以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急救神马的比一般医院的救护车大夫要强上多的多的多的多,刚才之所以只能那样简单包扎实在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如今绷带、止血胶都有,也就不用他插手了,斧子一个人就能搞定。
输血需要一定的时间,斧子寸步不离的守在榔头身边,而我和尹清屏两个都开始翻找起来,尹清屏找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找吃的还有出路,既然这帮雇佣兵能够进来,那一定就是从其他地方挖洞下来的,毕竟当初我和尹清屏到了那块无字碑的时候没有人下来的痕迹。
“姥姥的,找着了,饿死老子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算是找到一箱吃的,里面都是压缩饼干和午餐肉罐头,拉开拉环直接往嘴里就塞,三口两口一块压缩饼干半拉午餐肉就造了下去。
“臭小子,你有没有感觉不太对劲儿,是不是太容易?”尹清屏看着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上,嘴角抽了两下,那把被抓来当做飞剑的军用匕首围在周围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破空的厉鸣声。
嘴里嚼着午餐肉也慢慢停了下来,被尹清屏这么一说,还真就感觉这其中有点古怪,可又不说出来具体古怪在什么地方,眼珠子左右瞟了两下,发现斧子也攥进了手里的军用匕首盯着周围,一瞬间,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陷入了死一的寂静,只有发电机轻微的运作声响着。
“嗯…”得到及时治疗的榔头终于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低低哼了声,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周围,最后落在斧子脸上,神情很是古怪,“斧子…你…你的脸…”
“我脸怎么了?”斧子看榔头总算是醒了原本很是高兴,可被榔头那副表情看的又心里咯噔一下子,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感觉并没有什么,可他的眼睛突然就瞪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掌,愣了半天,只见他这手上全是粘稠的鲜血,还有很碎的肉沫子,缓缓抬头朝上看去。
我和尹清屏顺着斧子目光也看向头顶,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只是被地上那个深深的地洞吸引,还真就没怎么注意头顶,原想头顶只是石壁能有什么问题,可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绷满了一张张鲜血淋漓的人皮,有的还在往下滴血,有的可能因为挂了一段时间的原因,已经开始出现腐败萎缩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