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用力地点点头,又开始摆姿势让绿藻拍。
“夏非,爸爸呢?”
绿藻很希望沈远也一块来,可去他母亲的家里接夏非,沈远没有出现。
“爸爸说他要上班。”
“哦……”
沈远是真的要加班,还是想躲开她?绿藻摸了摸夏非的头,跟她去做摩天轮,发泄一般,摩天轮从高处往下,绿藻一直尖叫,夏非也尖叫,紧紧握住绿藻的手。
“夏非,希望我做你妈妈吗?”
“你就是我妈妈啊。”
“如果爸爸让别的女人做你妈妈呢?”
“我不要。”
夏非抬头望望绿藻,眼神真诚笃定,绿藻不禁感动,猛地亲她的脸。
“谢谢你,夏非。”
夏非这么喜欢她,能挽回沈远吗?这个时候,绿藻还不想利用夏非。
傍晚绿藻送夏非回家,沈远母亲直接对绿藻说,沈远也跟她分手了,让她以后不要再来了。
沈远是怎么跟母亲说他们分手的呢?说他们性格不合?还是如她母亲所说:“哦,我真的发现她是个坏女人。”
回过神来,绿藻发现距沈远提出分手已经大半个月了,绿藻也没有认真问过沈远分手原因,因为她做了什么她哪里不好让他再也无法忍受才分手?
雅蕾跟绿藻约在啤酒屋见面,啤酒屋是用账蓬搭起来的夜市地摊,卖烧烤小吃啤酒。
两个人分别说了最近的各自情况,雅蕾手臂的绷带已经不见了,手腕处留有一道伤痕,雅蕾说随着时间,伤痕会慢慢变淡。
“是吗?”
“好像是吧,医生说过一段时间伤痕就会慢慢淡了。”
“如果心里的伤痕也能慢慢变淡……”
“说什么呐?”
雅蕾拍拍绿藻,让走神的绿藻思绪回到她们的谈话中。
雅蕾又说了一会她的男人,自那次后,家耀没有再来找过她,不打电话也不发来短信,张欣像和家耀约好一样,行为如出一辙,两个人同一天消失在雅蕾的生活。
“你不去找他吗?”
“谁?”
“家耀或张欣啊?”
“没有呢。”
“这下,你该寂寞了吧,自作自受。”
绿藻缓缓喝了一口酒,雅蕾朝她笑笑。
“无所谓啦,偶尔一个人生活也挺自由的啊。”
雅蕾不像是在说谎,绿藻又是羡慕又是妒忌,什么时候才能像雅蕾样呢,对于男人的来去已经做到不影响自己的心情,自由自在。
雅蕾问起沈远,绿藻说不想放手。
“要是沈远真的要分手,就答应他,如果你抓着他不放,他真的不会回头了。”
雅蕾用主持电台节目正经的严肃的语气对绿藻说。
“啊?答应分手?不可能,我做不到。”
“哎……你想啊,人不都这样吗,失去了才会珍惜,等你答应他了,说不定到最后他会发现你的好,又回到你的身边。”
“机率有多少?”
“机率?”
“如果答应跟沈远分手,他回到我身边的可能性有多少?”
雅蕾瞅了绿藻一眼。
“绿藻,爱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肯定机会有多少?”
“你就直说嘛,爱是一件操蛋的专门哄玩人开心又让人伤心的事儿。”
灌了两杯子,绿藻想骂脏话。
雅蕾捧着酒杯,像要捧起,又放到桌上,呵呵笑。
“笑什么呐?”
“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爱让人开心后又头疼的事情?”
“对啊。”
“你早就知道了?”
“要不然怎么能做情感DJ呢,也不会因为男人的离开太过为难自己,即使他们一直陪在身边,也难保爱情不会慢慢变淡啊。所以,你就适可而止吧,想要男人我给你介绍。”
“那给我介绍沈远吧,把过去全部抹掉,两人像不认识,重新在一块儿。”
“我操!”
雅蕾骂了脏话,朝绿藻嚷嚷:“没劲。”
雅蕾是说那句话没劲,还是说绿藻是个没劲的女人,绿藻也不想问清楚了,只想喝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绿藻每天都用验孕棒检查,过了不久,例假照常来了,怀上沈远孩子的愿望破灭。一连几天,雅蕾的提议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绿藻决定赌一把——跟沈远分手。爱有时跟赌局差不多,目的是为了让沈远回心转意。
绿藻这么决定,就这么做了。她有沈远公寓的钥匙,便去公寓收拾自己的衣物,鞋子啦,毛巾和书籍这些零碎的东西。虽然没有同居,可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相爱过,总会在沈远的公寓里留下她的痕迹。
绿藻拖着行李下楼,走到公寓大厅,想不到碰见沈远回来拿文件。沈远也是吃了一惊,看看绿藻拖在背后的行李,想到绿藻终于接受他说分手的事实,见绿藻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动容。
“那个,我把留在这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噢。”
“那,再见。”
绿藻终于肯正视分手的事实,沈远反倒过意不去,主动提出送绿藻一程。
“我送你。”
沈远打开后备箱,把绿藻的行李箱放进去,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绿藻犹豫了一会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谢谢。”
语气带着客气。
绿藻说完鼻子发酸,虽然以前沈完也送过她回家,她也说过谢谢,可那谢谢是嬉闹的,开心的,这次和以往不同,谢谢里带着迷茫,惊惶,不知道真的放手了,沈远会不会回头找她。
绿藻吸吸鼻子,发现车上放有一个精致的纸盒。
“这是什么?”
绿藻拿起要打开,用眼睛瞅瞅沈远,感觉沈远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绿藻停下了手上要打开盒子的动作。
“那个……”
沈远假装不经意的淡淡语气,要把纸盒拿过来。
“礼物吗?”
绿藻讨厌这种时候自己的敏锐。
“哦,给我妈妈的。”
“给阿姨吗?我看看。”
“是啊。”
沈远点点头,要把纸盒收好,放到后座位,绿藻一把拿过纸盒打开,一双粉红色的细高跟鞋映入眼前,真漂亮。绿藻吸一口凉气,用手轻轻勾起一只鞋子的细带子。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吗?”
“解释什么啊?”
沈远不看绿藻,镇定地开车视线望向前方。
“阿姨怎么可能会穿颜色这么鲜艳的鞋?”
“为什么不能,人是会变的啊,可以穿去参加聚会啊。”
“是你变了吧?”
“我不想吵架。”
“我也不想。”
绿藻转身坐好,眼睛紧紧望了一会前方,还是忍不住。
“说吧,这不是买给阿姨的吧,阿姨穿的鞋根本不是这个码数。”
绿藻把鞋翻转,一眼看到了码数,她陪沈远去给阿姨买过鞋,根本不是现在的36码。
“一时忘记码数,买错了不很正常吗?”
沈远还是不看绿藻,淡淡的语气随时都要激怒绿藻,绿藻悔恨自己的脾气修养没有再好,没有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内心要暴露出来的情绪,把情绪塞回去,装作若无其事。
“说吧,要送给哪个女人的?”
“你喜欢她?”
“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吗,我们还没有分手就跟她在一起了?”
绿藻每一句急促又快速的话,像前天登陆的台风在沈远旁边刮过,在他耳畔回绕,每一句又冷又硬。
“说啊!”
“我们分手了,我喜欢谁与你无关,也没有必要跟你报告。”
沈远简单做了交待。
“我们才分手多久啊,你就有了女人,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吗,啊?那么想离开我吗?”
沈远这么快就有女人,自尊受不了,绿藻开始发出类似咆哮的声音。
“我不想分手。”
绿藻的内心被感觉到沈远真的有女人这一消息揉成一团,开始反悔刚才决定与沈远分手的想法。
“可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沈远语气无奈。
“我不同意!”
绿藻把这句话丢进车里,让沈远停车,啪地关上车门,从后备箱拖出行李,沈远也有些恼怒,一脚踩油门,转眼间他和车子都不在绿藻的视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