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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风的这番话，令嫣儿忽然明白了许多事。嘲风是个没有朋友的人，嫣儿早就预料到了。他列举的几个朋友，其实都算不得真正的朋友——

龙王对嘲风的宠溺，令他更加骄纵嗜杀、无所顾忌，这是一种给予无度的父子之情；饕餮对嘲风没有威胁，他们的兄弟之情才能维持；蘅兮对嘲风的感情，嫣儿看不清楚，可能是恐惧交织着认命，到后来真的发展成了依恋？可最终还是在爱恨交织中同归于尽；而嘲风和龙宸铭之间，确实有师徒传承的关系，却因为嘲风的残忍和嫣儿这个变数，不可能再有昔日嘲风陪伴宸铭长大的那份默契。

两个人这样交心，似乎忘了，他们其实正裸-裎相见。

嘲风走近嫣儿，望着她绯红的小脸，坐在了她的身前，池水没到了他的胸口，只剩下肩膀上的伤痕还清晰可见，他认真问道：“嫣儿，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嫣儿不想骗他。

“当然是真话。”嘲风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

嫣儿垂下眼帘，以口说心：“我只是你的囚徒，我不能拂逆于你，只是因为你手中有我在乎的人。这样不平等的关系，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你是天之骄子，有最好的出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你想要谁的性命，都可以要，不必在乎那些人的感受，你想要谁的自由，就囚了他，这样的法子，很简单，也太粗暴。”

“你是在教训我吗？”嘲风的面色，已很沉郁。

“我不敢。”嫣儿抬眼看了看他，“我知道你爱蘅兮，也只是因为我和她长得想像，才对我有了兴趣。可你知道吗？爱不光是占有，还是付出，是牺牲。你只想把你认为好的东西硬塞给你喜欢的人，但却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真的喜欢……”

“够了！”嘲风的眼神，十分冰冷，“你的指责，我不接受！”即使是他的父王，也没有这样教训过他。嘲风隐约觉得，嫣儿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他的骄傲，却不允许他承认。

“就算是相爱，也很难改变对方，更何况是我们这种情景！”嫣儿绽开了一丝苦笑，心中想着的却是龙宸铭，他为她做出了太多改变，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自由，只为换得她的生机。眼下，轮到她来回报他了，也许，把自己献给嘲风，是她唯一的选择。

他们陷入了尴尬的缄默，浴汤已经到了嘲风习惯的温度，嫣儿的身上有些发冷，肩膀上泛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嘲风伸出手，长指划过她濡湿的手臂，嫣儿缩了缩，泪水涌上了眼底。

他一把将她抱出水面，径直抱向隔壁的喜床，湿答答的水流淌了一路。他将她放在床上，这时，她已经不再徒劳地遮掩自己，那没有任何意义。嘲风说得对，他早就看过她无数次了，更何况，她今生的第一次，也是被他拿走的。

嘲风用双手拢了下头发，自上而下望着这个毫无戒备的女子，眼神中流露出沉溺和渴求，但他却没有急着去侵犯她，他的掌心，突然孕育出一团白色的烟雾。这烟雾随着他的指尖，飞向了嫣儿的身体，将她的大半身躯都包裹了起来。

“你做什么？”嫣儿花容失色，她以为，他是要折磨她，惩罚她刚才的言辞冒犯，可很快，她就明白，他要做的，是不太一样的另一件事。

那白色的雾气似乎带着玄妙的催化效应，肆无忌惮地挑动着嫣儿身上的隐秘之处，嫣儿的双手，牢牢抓紧了身下的墨色床单，双腿也紧紧地扭在一起。她睁大了杏眼，微张着樱唇，努力不发出任何令自己汗颜的声音，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头脑也不似刚才那般清醒，终于，她知道了什么叫欲-火焚-身！

“你现在还有什么大道理可讲？”嘲风凑近她的脸孔，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