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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倾如看得入神的时候，关天赐好像感应到上面的目光，抬头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顾倾如却因为他抬头的动作吓得退了好几步，最后干脆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无视他的存在。

她已经重新长出保护她的刺，她不想再摘下保护层，在某个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再被伤得彻底。

顾倾如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可越逼就越清醒，她听着房间里只剩下时钟发出的声音，眼皮像胶带粘着一样，闭不上，只能看着天花板。

这样的黑暗里，她突然想到黑子，他那狰狞的脸，还有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思路突然清晰起来。

关天赐的心跟着天气越来越冷，他想她真的是硬下心了，难道他们之间在这里要画上句号吗？

想起初识开始，那三年如夫妻一样的生活，到一切的变化，很多都是他措手不及，很多都是他无法控制的，经历了那么多，他知道他对她的爱已经越来越深，现在甚至看不到他。

其实从看到她小产到今天为止他每天都忙碌着公司的运行，还有施少白的案件，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过了，现在在冰冷的夜里原本的疲倦让他已经快要扛不住，他的嘴唇已经变得紫青。

顾倾如又爬起来了，她又到了窗边看，他的身子已经缩在一起了，心里的烦躁没有一丝消停。

最后她像做了什么决定套上了衣服冲了下去，关天赐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希望，可顾倾如一开口就把那希望全部打碎了。

“你现在这样做算什么？你不觉得虚伪吗？”

“倾如…你听我…”关天赐的声音在颤抖，他已经冷得不行了，顾倾如却硬把那一丝丝的不忍撇掉。

“关天赐，我现在每天想的是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施少白是个有钱人我一定不会去卖身，那样我就永远不会遇到你，这样我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显得悲哀，我恨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原谅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忘记你抛弃过的所有承诺。”

她一字一句说得那样清晰，就像那天她追到医院时他突然冷漠脸，只是这次角色换过来了，这次受伤的是他，伤人的是她。

“顾倾如，你现在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什么叫自欺欺人？在你那高高的大厦之下骗着自己你会来的那才叫自欺欺人，现在的你才叫自欺欺人，关天赐，醒醒吧，我们都结束了。”

她看着他，于他对峙着，没有一丝退让。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里因为她的话嗡嗡作响，下一秒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来不及反应的她瞪大了眼睛，在他要撬开她的贝齿时，她咬了下去，他没有放开，直到那血腥味蔓延整个口腔，直到她推他，没有站稳的他一时跌落，背撞在车上，让他一下子直不起来。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只会让我们之间变得更加的苍白无力，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一条交叉线，在交点的遇见后就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因为你，我失去的够多了，我认命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我好累。”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转过身，话已说尽，已经没有再延续的路，因为这样的决然，所以她没有看到他表情里的痛苦和无力，那小小的一推让他整个腰部好久才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