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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平微眯着看她,她想她没办法因为这个女子失去自己唯一的孙子,失去关氏唯一的继承人。
“医生说天赐的脑部损伤太重,如果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身边刺激他,将他唤醒,他怕是会这样永远沉睡,就像施少白那个样子。”
徐清平在叙述的时候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顾倾如的心跳也漏了一个节拍,她又怎么能够想到黑子那如雨点的拳头可以将他伤得这么严重,而那施少白也一样无法清醒。
“我没办法接受你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入关家,可是,我现在却不得不在这里恳求你照顾他。”
顾倾如看着徐清平,是怎样的悲痛才会让她这样妥协,对一个她极其讨厌的人说出请求的话。
“对你来说,他或许是你现在喜欢的,爱的人,可是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命,我的全部,我的一生,我没办法失去他,顾倾如,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我求你将他唤醒过来,在那以后,不要再于他有任何的纠缠。”
徐清平的情绪激动,顾倾如可以看到她眼眶的泪花,她觉得那很刺眼。
“夫人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夫人知道他对你的重要,那么我呢?夫人觉得在我心里就可以把他轻易地抛弃吗?他是夫人至亲的孙子,可也是我爱的人,让我把他唤醒,再抛弃他,我做不到。”
相比徐清平,顾倾如平静多了,经历这么多后的她心已经裹了一道铜墙铁壁了。
“你知道为什么施少白和方嫣然最初可以那样攻击关氏吗?因为他们知道天赐在乎你,知道你是他的软肋,商场上有多少人惦记着关氏的霸业,如果天赐真的和你在一起,你以为你可以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徐清平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顾倾如听到这个的时候颤了一下,她想到平安夜他对她的所有解释,还有所有道歉,她好像现在才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理清,知道他突然的温柔突然的厌恶,那些都是因为他迫不得已吗?都是因为他怕她受到危险吗?
杨炜把吴亚楠追回来了,所有人都陆续回了教堂,顾倾如抽离自己的手,有些颠簸地朝教堂里面走,她不断地催眠自己今天的角色是一名伴娘,催眠自己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些话,催眠自己她没有把这一切弄明白。
直到交换完戒指,直到杨炜热情地拥抱着吴亚楠,她也没有从那些画面里面回过神。
杨炜和吴亚楠一起喊了她,拉着她跑到外面去拍照她才望着周围,她现在是在杨炜的婚礼上,而不是在那记忆的深海里面,她看着杨炜和吴亚楠脸上是遮盖不住的幸福,又看到徐清平一个人坐在没有人的角落,紧接着苏伯伦来接她,她离开之前又望了她一眼。
顾倾如没法忘记在她看到关天赐面目全非的脸时对她万分的憎恶,现在她却对她祈求。
她与这现场的欢乐变得格格不入,在拍照结束后她走进了教堂,坐在椅子上望着教堂里的十字架,上面是那永远被钉住的耶稣,她希望关天赐可以醒来,她希望他们能够有未来,即使他不能时时刻刻在她的身边,但只要他在,他平平安安的,她就心满意足。
顾倾如像拨开一片乌云引来灿烂的阳光,爱一个人又何苦追求这么多,只要在这世界上,他们还彼此呼吸的同样的空气,他们还望着同一片天,那么,还有什么感到不满足的呢。
她恍然间发现,她总是奢望太多,才会更痛苦的失去,包括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孩子。
因为顾倾如的关系,杨炜和吴亚楠都没有选择要去渡蜜月,吴亚楠在结婚后的第三天就去上班了,顾倾如劝说了好久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