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见状,也不欲强留,况且自有内伤在身尚需调理,便摸出两道纹饰古怪的铜牌,递于戴和正二人,道:“如此奴家便随时恭候光临,到时只需出示此牌,自有人报与我知。”
戴和正二人便告辞而去,未走得两步,忽听戴和正回头问道:“圣女恕罪,还有一事相问。”圣女道:“但问无妨。”戴和正道:“请问贵宫,孟津渡前辈在么?”
圣女闻言诧异不已,孟津渡乃是门中辈分极高的老巫,宫内尚少有人知,这男子竟能说出其名,转念一想,孟长老常年四海游历,恰巧得缘与之忘年成交,也大有可能,便道:“孟长老行踪不定,此刻却不在宫内。”
戴和正又道:“若圣女见到孟长老,可否代传一言:故人紫鳞来访,旧日古树相候。”圣女道:“奴家记住了,必将带到。”
语毕,戴和正便和血绯烟下了高台,循来路去了。孟津渡此人戴和正听也未曾听说,这番传话自然是雷龙的意思。待走的远了,血绯烟嗤笑传音道:“啊哟,你叫紫鳞,怎么这么个秀气的名字,亏你天天还本座来本座去的。那孟津渡是什么人,你又打得什么鬼主意。”
雷龙闻言叹了一声,说道:“此番回雷泽重聚法身,本座只有六成把握,若得此人相助,便可提至九成九。”
血绯烟难得见雷龙说的慎重,疑道:“此人当真这么厉害么?”
雷龙徐徐说道:“不错,若论武道修为,孟津渡或许当不得至高之位,但说到巫术之博,他可称得上千古奇才。我百余年前与他相识,折服于他精深浩繁的巫术,便平辈论交。这百年来,想必他又更进一步。”言语里推崇之意洋溢。
血绯烟歪头想了片刻又问道:“那方才说的旧时古树又是什么典故?”
雷龙笑道:“索性一起与你们说了吧。那是一棵万年雷击木,以此重聚法体,纵天劫之雷又何惧焉?若神魂能参悟出天劫雷纹,本座再渡天劫如履平地。”
戴血二人与雷龙相处虽短,但也生出一些交情,自然为他高兴,齐声恭贺,直说得雷龙颇为欢喜。血绯烟眼珠一转,又想起一事,道:“雷龙,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雷龙一愕,心念转过,气势立时虚了三分,道:“来日方长,这情蛊巫术日后总有时间慢慢教你,你们新婚燕尔,琴瑟和谐,就先不忙学了罢?”
血绯烟如何肯罢休,道:“不行!又不是现学现卖的把式,现下就要学。”
“这个么,情蛊巫术还需要些毒虫秽物,你一个美貌姑娘家,我瞧还是不学为妙。”
“我瞧你是铁了心要做个大王八才是真的。”
论斗嘴十个雷龙也敌不过一个血绯烟,言语大处下风,也不敢再自称本座,戴和正一旁听着就要来劝架解围。只听雷龙窘迫道:“罢了罢了,我解了你这个傻相好的禁咒如何?”血绯烟闻言大喜,道:“好。不过这回不能再上你恶当,回了客店,你就得立即施法。”
雷龙方才如释重负,笑道:“何需如此麻烦,本座手到擒来。”说罢,一道真气自戴和正手中竹杖涌出,从少商穴而入,过鱼际太渊,沿手太阴肺经,由表及里,行至丹田血球处,作用于那道禁咒诡力之上,须臾便轻车熟路将之消解。戴和正只觉得体内一股浊气泛起,未及反应,“噗”一声,放出一个屁来。故老言: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但这个屁着实既臭且响,熏的血绯烟闭气跺脚,又把罪名加之雷龙身上,笑骂道:“你个大王八,你定是故意的。”心里却是知道那道禁咒十有八九已拔除,便不再生事端,算是饶过雷龙。戴和正神识内察,丹田血球内果然已清爽无碍,感激雷龙信任,恭敬说道:“多谢前辈,我等必助前辈重聚法体,再渡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