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一名雷剑门修士惨呼一声,已被一名黑衣人乘隙伤了一招,看样子颇为严重,呕了口血,手上剑招递的更慢,只怕再过两招就要有殒命之祸。
雷万钧大喝:“几位,我雷剑门自问与天下各派没什么过节,为什么如此与我为难?那什么劳什子卷,我从来没听说过,谈何交出?非要我立誓不可吗?”
先前喊话之人心知雷万钧素来重诺而不轻言,听到他这么说,不由有些相信,但自己信息来源绝不会错,便道:“只怕神物自秽,雷掌门自己也打了眼,这东西我们志在必得,不如你让我们去雷剑门搜上一搜,便知真假。”
雷万钧恼怒欲炸,以他一派掌门之尊,先前立誓之语已是大大忍让示弱,对方竟然得寸进尺,还要将山门搜寻,别说门派重地,就是普通屋舍,让人无端搜查,传将出去,雷剑门日后如何立足。
那人料到雷万钧顾虑,笑道:“雷掌门休恼,我们行事自有分寸,会顾全贵门声望,绝不惊动旁人。这一节你尽可放心。”
说话间,另一名雷剑门之人也痛呼一声,两人一同对敌已大处下风,一人受伤之后,招数散乱,不成章法,自保无力,更遑论伤敌,另一人还需分心助他防护,如此一来,破绽更多,再也支撑不住,双双被制。
雷万钧见两位师弟俱被所擒,叹了一声,如果今天他独个在此,场面再凶险百倍也不能屈服,但此次出门带的好手眼看就要全数毙命,雷剑门若无高手支撑,顷刻间就要灭门,又想大丈夫能屈能伸,道:“好,你们莫伤我师弟。我带你们搜寻便是。”说完将剑往地上一弃,真气收拢,双臂横举,周身空门大开。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连点几处大穴,至此雷剑门全军覆没。
那人道:“雷掌门好教你得知,贵派大多数地方我等已经搜过,据我了解,有几处地方需掌门亲持令牌,倾注独门雷霆真气才能打开,因而出此下策,来请你帮忙。万勿见怪。咱们这就动身,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雷万钧大惊,原来这批贼人趁自己等外出之时,已经将山门各处搜了一遍,可留在门里的全是先天中期之下的弟子,如何抵挡得住,岂不是都遭了毒手,大骂道:“我门下弟子又如何得罪与你们……你……竟然……”
那人笑道:“雷剑门合派上下也没得罪我们,而且以我们的身手,找些东西,也惊动不了你的宝贝弟子,他们还活的好好的,雷掌门大可放心。”又道:“未免眼杂生变,得罪了。”
说完就有三个黑衣人各张了一口黑色大布袋,将雷剑门三人自头到脚套住,竟然是世俗中绑匪的路数,看的戴和正三人暗暗摇头,一派之尊竟然受此侮辱。收拾停当,又将此处打斗的痕迹抹除,八个黑衣人便带着三个装人布袋,朝着雷剑门山门所在之处而去。
三人躲在远处,将经过瞧在眼里,紫鳞修为最高,听见方才的对话,便由她向戴和正二人转述。
血绯烟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定是雷剑门藏了什么了不起的宝物?又有什么宝物叫什么卷的?”
孟津渡不在,就属紫鳞见闻最博,她想了片刻也没头绪,道:“这个雷剑门或许有宝物,但能劳动八名先天后期高手的宝物就不见得有,至少我可没听说,说不定真如其所言,神物自秽,他自己也不知。”
戴和正叹道:“要凑齐八个先天后期的高手,便是我玄阳教也没那么容易。这八个高手到底是什么来头,处事利落狠辣,看着似乎没有显露高深武学,实则彼此间配合默契,进退攻守大有神妙之处。这时候想起来,也是毫无破解之法。”
紫鳞道:“他们每四人演练的都是一套玄妙阵法,只怕我们三人对上也要被其所擒,当真了不得。唉,往日我只觉得除非分神修士,我谁也不惧,哪知原来天下间高手这么多。”
戴和正迟疑道:“烟儿,你说会不会真是元始门的人,普渡禅院都是和尚,这群人可都有头发,玄阳教高手我都认识,绝瞒不过我,真一教女子居多,天山剑派么,行事风格却又不像,大派里也只有元始门了。”
血绯烟笑道:“那也未必,总之走着瞧就是了,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紫鳞道:“雷万钧极重脸面,若是知道我们目睹他受此大辱,反而不妥,那八个人我们也对付不了,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又想见识见识那宝物。你们说要不要跟上去?”
三人各自犹豫了良久,戴和正道:“去吧,若是那八人出尔反尔,要杀人灭口,那可得助雷掌门一臂之力,若是相安无事,那便不必现身。如何。”
血绯烟笑道:“那就是去咯?正合我意。他们阵法再是玄妙我也不怕,要是被围住了,我偷偷放出尸毒,担保他们一个个头重脚轻,哎哟叫苦。”
戴和正也笑道:“那就要多谢血女侠拔刀相助了,我可不想被装进布袋子,裹成大粽子。”
那八人十分机警,不易跟踪,但既知其目的,尽可以另取别道而行,不虞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