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绑架犯,你前几天才羞辱过的退伍老兵,你还记得我吗?苏易斌院长!”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之后,“你想做什么!还不快把人质放了!”
“呸!”男子狠狠呸了口,冷笑道:“我想做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给我这样残疾病弱的退伍老兵争口气!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瞧不起我们,凭什么不让我们享受到正常的伤残待遇?你骂我是低等山民,是戈b屎,你是什么?!老子在南疆抛头颅洒热血护佑一方平安的时候,你在数钞票吗?呸!道貌岸然的人渣!”
院长被气得声音抖作一团,在电话里咆哮:“你这种低等山民,就只配挨枪子,等着去死吧!”说罢,这位不顾及人质安全的人渣院长竟要挂断电话。
男子面色突变,眼里的戾气几乎一下子被燃爆。
高原情知不好,立刻冲着手机吼了声:“苏院长!”
电话里出现陌生的男声,让院长暂时保持通话。高原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对着手机说:“你不打算向一位真正的军人道歉吗?”
“你是谁?”院长惊异不定,却被突然出现的摄人心魄的浑厚嗓音控制住心神,不敢轻易挂断电话。
“我是一名现役军人,不过,需要你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被你骂做贱民的真正的军人!”高原神色镇定,一点不畏惧抖露出真实的身份会被那人一枪击穿脑壳。
因为,他也是一名军人,而且,他选择相信小雪的眼光。。
男子果然愣在原地,电话那端也是死一般的沉寂。高原伸出手,冲着那名男子打出一个军警通用的手势,请他稍等,然后关闭免提,阔步走向旁边。
巩雪只能看到高原的背影,他岿然立着,骄傲的头颅高高扬起,和那个该下地狱的院长不知道在争论协商些什么。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高原神色笃定地回到那男子面前,他依旧是半蹲的姿势,并没一丝一毫要制服那名男子的动作。
“妥了,他马上下来见你!”他把手机扔在地上,像是扔到一个沾满脏污的东西,他眸色深深地凝视着触手可及的小雪以及小雪身后面目怆然悲愤的退伍老兵,语速缓慢地问他:“得的什么病?”
那人愣了愣,语气消沉地说:“尿毒症。”
高原哦了声,居然就那样伸出手,拍了拍男子持枪的右手,自然的就像是朝夕相处的好战友,“别担心,只要你不动枪,不杀人,我保证你能得到应有的救治。”
那人没说话,但是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地放松下来,“哦。。谢谢。”
高原微笑着收回手,和巩雪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神色郑重地对老兵说:“下次别这么干了,再有人敢瞧不起咱们,就直接用拳头揍他个满脸开花!”
巩雪闻听噗嗤一声竟笑出来。
背后那人,渐渐松了巩雪的绑缚,他说:“对不起了,妹子,让你受苦了!”
巩雪松了松麻木的手腕,却把那人的枪头还对准自己,“我也对不起你,他!”巩雪指指高原,“他。。。其实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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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胡明义和何红桥,包括在场所有荷枪实弹的特警和公安,几乎被那谈笑风生的三个人给搞懵了。胡明义不记得他是第几次拍向自己紫红色的脑门,他感觉大队那个智力测试仪,绝对的,绝对的,出现问题了。
若不是那人的枪口还指在女人质的头上,特警们觉得,他们都可以鸣金收兵了!
几分钟后,满头冷汗,走路直打旋的院长终于出现在医院大堂,怕死的他,磨磨蹭蹭地穿上防弹衣,带上钢盔和面具,才敢哆哆嗦嗦地走向那名因他的冷漠而染上人生污点的退伍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