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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先祖助南陵始祖皇帝打江山,曾立下汗马功劳,后急流勇退又于江湖上成名,做了武林至尊,统御江湖几十年。或许本就是草莽出身的关系,对于世家门阀那些嫡庶尊卑看得并不十分重要,是以每一代的家主选举也都公平竞争,男女嫡庶皆可。但这些年以来,颜家传至今日已经四代,却从未有女子胜任家主之位。
当真是颜家人才辈出女子再有能耐终是被男子压在头上?还是另有隐情。
比如颜如玉,颜老爷子最小的女儿。非家主,却拥有几乎和家主相差无几的势力,这又是为何?
凤君华支着下巴,眯了眯眼。
“上次爹让我不要和颜家接触过多,我就觉得有些怪异,难道我娘真的是颜家人?”
云墨向后靠了靠,道:“当年发现颜如玉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的时候我便想起了千姨,当然,人有相似很正常。但千姨的身世太过神秘,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我也曾调查过…”
凤君华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说完。
“颜家第三代家主,也就是如今颜诺的祖父,当年在竞争家主之位的时候,兄弟姐妹几乎都死了,而他本身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颜诺的父亲,晚年的时候,又多了一个颜如玉。颜诺的父亲是个病秧子,早早的就死了。颜诺自小体格也差,后来便被送到九华山学艺,每年鲜少回颜家,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颜如玉几乎成了颜家半个家主,受颜老爷子看重也是应该的。”
“你说了半天。”凤君华插嘴道:“这跟我娘有关系吗?”
“别急。”云墨微笑,眼神又深了几分。“虽然颜家家世实在太隐秘,不好查,但也并非无迹可寻。你还记得师父曾说过他和颜诺的三叔公颜真儒是旧识吗?”
凤君华点头。
“记得啊,怎么了?难道我娘跟他有关?”
云墨不答,道:“你大抵不知道,颜老爷子,是庶出。而那颜真儒,才是嫡出。”
凤君华又眯了眯眼。
“颜真儒当年争夺家主之位失败,本应该承袭这一代的长老,为南陵皇室培育暗卫。只是颜老爷子不容人,非要斩尽杀绝。而在他动手的那一晚,颜家曾降生一个婴孩儿,也被一并杀死。”云墨慢悠悠道:“我只是怀疑,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或许并没有死?或许被送走了?”
凤君华面色沉凝,“也就是说,如果那孩子没死的话,很可能就是我娘?”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云墨道:“但师父向来喜欢清静,若非必要,不会轻易踏足红尘。”
凤君华懂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天机子当年很可能是收到消息,或者是受故人所托下山救人。
“如果我娘真的是颜家人,爹不让我跟颜家的人接触太多,是不希望我参合进颜家的内部争斗中么?”
云墨笑道:“如果你娘真的出生颜家,那你也有一半颜家血缘。你仔细想想,为何师父让你远离颜诺?千姨既是颜家人,若真的是因为颜家家主斗争而不得不被送走,师父应该极为厌弃颜家人才对,怎么会替颜诺疗伤?而且…”他眼神沉了沉,语气轻而悠远。“你怎么就不怀疑,颜老爷子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宣布颜诺已承袭家主之位?颜家世代帮南陵皇族培育暗卫,但祖先有规定,颜家子孙不可插手皇族之事,为何到了颜诺这一代却与祖训背道而驰?”
“或许…”凤君华不确定道:“或许是因为颜诺和明月殇是师兄弟。”
云墨轻笑一声,撩起她一缕发丝,道:“你瞧,这话连说服你自己都困难,不是吗?如今的颜诺非从前的颜诺,这世上应该没人比你更了解他。你觉得,他会是那种为了师门之谊勉强自己与你做对的人吗?而且他此次相助南陵,更是得到了颜老爷子的训示吩咐。这里面或许也有颜老爷子贪慕名利之由,但你觉得颜诺是那种轻易被祖训威胁震慑之人吗?”
凤君华默然不语,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
“你应该知道,前段时间你离开的时候,颜家派出无数杀手杀你。颜家向来不管四国朝堂斗争,子孙后辈若有私仇,颜家长老们也不许如此大动干戈。况且玉晶宫在这片大陆上成立了百年,人们对它的恐惧和神秘程度已经达到一个极限,有这样的势力存在,对谁都不是好事。玉晶宫毁了,对颜家没坏处,况且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会这么拎不清还要纵容颜如玉来杀你。”
云墨漫不经心的说着,“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得到了颜家上位者的默许和支持。”
凤君华抿唇,面色清寒如水。
“你说,他们为什么杀你?”
凤君华眼睫垂下,依旧没有说话,但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非就是她跟颜家有关,这么说起来,娘真的是颜家人?
“这次回去以后,你陪我去一趟雪山吧。有些事情,还是该问一下我爹,他应该知晓当年各种缘由细节。”
云墨点头。
“好。”
凤君华又靠近他怀里,有些失神。
而此时,阴暗的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传来低低淡漠的声音。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声音清冷。
“不急。”
后者语气显得从容不迫而云淡风轻,“且让他们先闹着,闹得越大越好,以免查出我的落脚之处可就不好了。”
“你伤得很重?”她挑眉,声音里有着几分疑惑和探究。“你不是已经练成…”
“此一时彼一时。”后开口说话的人语气显得淡漠了几分,似乎微微沉凝了几分愤怒又因多年身处高位依旧能够做到泰山崩预定而好不变色的波澜不惊。
“你且先去南陵,不要冲动的与云墨动手,顺其自然即可。”
她皱眉,隐在黑暗中的容颜看不出真面目,只声音越发冷淡。
“你的目标到底是谁?云墨,还是凤君华?”
“都是。”
后者显然不在乎将自己的目的告之对方,语气依旧气定神闲。
“总之不管我想做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行。其余的,你不用多问。”
她冷冷的看着眼前人,转身又看向角落里早已经醒过来一脸害怕哆嗦着不敢出声的女子。
“她怎么办?就放在你这里?”
“嗯。”那人头也不抬,“我发现她其实根骨不错,正好我有一门功法特别适合她。”
她皱眉,“她已经错过了习武最好的年龄,如今你要培养她只怕也培养不出特别效果来。再说了,她能做什么?”
“别小看她的价值。”幽幽的声音里有淡淡笑意和诡异的高深莫测,“这世上没有毫无价值的棋子,端看执棋的人该如何操控她。”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打算花大量时间来培养不成?”
“有何不可?”
“…”她静默了一瞬,低而冷静道:“需要多久?”
“三年。”
“三年?”
她声音微微拔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冷意。
“稍安勿躁。”后者声音低了下来,带着莫名抚慰人心的力量。“云墨不是还要守孝三年么?三年后大婚,刚刚好。”
“你要破坏他们的大婚?”她声音微微震动,随即嘴角勾起冷淡的讽刺。“有时候我很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杀凤君华我理解,可云墨似乎跟你没什么仇,你为何要与他作对?如今你自己身受重伤不知何日才能恢复,况且手中并无人马,你拿什么去跟云墨斗?”
“不是还有你,以及颜家么?”淡漠的嗓音透着自信和优容,而后又诡异一笑。“有时候,要报复一个人,并非要她死。而是…”
声音到此微微一顿,再开口时依旧云淡风轻却又掺杂了渗透人心的森寒和阴冷。
“生、不、如、死!”
素来镇定的她都不由得为这语气所动,心中微微一惊。
“好了,你去找明月轩。他去过玉晶宫,我想,他应该会有所收获…”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上次他受了伤,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去查一查,会比你直接杀了凤君华更为让他们痛不欲生。”
她抿唇,转身准备走,又听得身后之人继续淡淡道:“这个地方怕是不怎么安全,过两日我便会离开,日后你切莫独自行动,也不可妄自和云墨纠缠。南陵的明太子,是个人物,你且助他就是。不要让心中仇恨迷失了你的心智,那只会弄巧成拙。”
低沉而慵懒的笑声响了起来,“以后有事我会联系你,你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尤其是你那个侄儿,他本命星已陨,而继…”
她正听得自己,见对方突然停下来,不由得道:“继什么?明星已陨?那不就是已经死了,可是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身体也完全没有从前的病弱之态…”
“你仔细防着就是。”她的声音被打断,“不要小看他,我还得闭关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不要来打扰我。”
“你想去哪儿?”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
听起来不过尔尔的对话,谁也没料到几年后会造成天下多大的动荡,又给凤君华带来多大的打击和痛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如今凤君华和云墨还在悠然前往南陵,他们持请帖而来,一路上畅通无阻。二十多天后,便已经踏出金凰到达南陵国境。
而此时,凤含莺则在自己屋子里,翘着二郎腿啃苹果。
天气越来越冷了,便是向来气候温暖的南陵也不时的飘过雪花,冷彻心骨。而更冷的,却是人心。
云裔坐在一边,不发一言的盯着她。好多天了,这女人对他依旧不冷不热。他都快说破嘴皮子了,她还是不跟他走。
“小莺。”
“你别说了。”凤含莺将苹果核吐出来,瞥他一眼,懒洋洋道:“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云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那我去杀了那小子,看你嫁给谁。”
“你去啊。”
凤含莺盯着起身的他,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他死了我就成寡妇了,而你因为嫉妒而杀南陵宁王,好不好就弄得两国动乱战争四起了。到时候我就成了红颜祸水,你也会被东越的朝臣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云裔转身,阴测测的看着她,咬牙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笑脸如花,“不敢,只是世子您脑子不大清楚,我给你分析分析,免得你一个不小心闯出什么祸来还得连累我,那我多冤啊是不是?”
云裔沉着一张脸,偏偏她又十分无辜的样子,让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得无奈的坐下来。
“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嫁人呗,还能做什么?”
她躺在美人榻上,依旧漫不经心。
“你再说一句嫁人试试?”
身影一闪,他已经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瞪出个洞来。
她瞥他一眼,“你想干嘛?”
“不干什么。”他忽然又笑起来,桃花眼里闪动着魅惑的光泽,悠然俯身而下,用一种十分温柔而危险的语气说道:“你要嫁人是吧?好,嫁了人就得洞房。不如我们调换一下顺序如何?先洞房再拜堂?”
在他说后面一句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防备,然而他却比她更快一步的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只得睁大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死死的瞪着他。
“云裔,你个王八蛋,快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还没说完他又意识到不对,这话怎么听着像良家妇女被纨绔子弟调戏而惊慌失措的求助呢?
某个纨绔子弟丝毫不为所动,而且十分配合的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色眯眯道:“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凤含莺欲哭无泪。
大哥,这不是言情小说啊,你用得着那么上道么?
偏偏他说完还低头下来,手指落在她腰带上,似乎还打算跟她提前洞房。
凤含莺脸色变了,低低道:“云裔,你给我住手。”
他不为所动,目光很专注的落在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上,挑开一件又是一件,他似乎在玩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偏偏动作又轻柔又漫不经心,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涟漪情缠的味道。
凤含莺咬牙切齿,低吼道:“云裔,你再不住手,我真的叫…”
他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聒噪,直接抬手又点住了她的哑穴,将她最后两个字给截断在了舌尖。
她瞪大眼睛,他不会玩儿真的吧?
不要啊,姑奶奶我现在还没打算*呢。
云裔压根儿没看她脸色,手指灵巧的将她的外衣给掀了,一层层解开,就剩下了最后一件里衣,偏偏这衣服是丝制的,又比较透明,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水红色的肚兜。而她平躺的姿势如海棠春睡,墨发自两旁泼洒开来,衬着如凝脂般的肌肤,一直滑到脖子和锁骨,看起来别有一番动人勾魂的美态。
就连见惯美色的云裔见到她这副样子,也不由得眼神暗了暗。这女人平时太过张牙舞爪,很容易便让人忽略掉她本身属于女人的精致和曲线之美。如今这样安静下来,便透出那种沉静而幽深的美。介于少女的青涩妇人的成熟妩媚之美,更是让人难以侧目。
他轻笑,“哎,女人,你呢就该这样,平时不要咋咋呼呼的像个小麻雀似的,平白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多可惜啊。”
凤含莺瞪着他,心里倒不紧张了,这厮果然是在跟她开玩笑。
云裔坐在她旁边,低头凝视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而后叹息一声。
“小莺,不是我要干涉你不给你自由,但你任性也要有个度吧?”
凤含莺眼神微闪,抿紧了唇。
云裔又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到南陵来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凤含莺眼神微动,张了张嘴,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以眼神示意他给自己解穴。
云裔皱眉,终是给她解了穴道。
凤含莺坐起来,三两下将被他解开的衣服收拢,再瞪了他一眼,这次倒没再跟他对着干,冷静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做?”
云裔呵呵一笑,“你又不喜欢明月澈那小子,为什么要嫁给他?我又不是傻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明白?”
凤含莺哼了声,又眯了眯眼,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不信明月殇和明若玦那老狐狸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以为利用我把我姐引来就能杀我姐了?真是异想天开。”
“甭管他们是不是异想天开了。”云裔道:“说罢,你到底想做什么?”
凤含莺眼珠子转动,道:“我听我姐说明若玦似乎很宠香妃,也就是小澈…咳,明月澈他娘,而且爱屋及乌对明月澈也格外宠爱。所以这次他大婚,明若玦肯定会亲自来主持。”
“你想…”云裔恍然大悟,而后脸色慢慢变了,低斥道:“你疯了,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他忽然声音一顿,皱眉道:“这就是你住在宁王府的原因?”
凤含莺不回答,而是问道:“我姐他们什么时候到?”
“放心。”云裔面色不大好看,“在你大婚之前一定能赶到。”忽然又想到什么,道:“她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才让离恨宫的人来助你?”
“应该是的。”
凤含莺回答得漫不经心,挑眉斜眼睨着他。
“所以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你看我姐都亲自来了,不会有事的。”
云裔沉默着,眼神有些复杂。
“小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创造一个契机?南陵和东越,总有一天要打破表面上的平和,而你,如今就在冒险。”
凤含莺眼神闪了闪,笑眯眯道:“哎哟花和尚你真是了解我啊。”
云裔又默了默,最后叹息道:“小莺,你用不着如此…”
凤含莺哼了声,挥了挥手道:“行了,别废话了,姑奶奶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再磨磨唧唧的就给我滚蛋,别在这儿婆婆妈妈的,比女人还啰嗦。”
云裔一噎,好一会儿才道:“你非如此不可?”
凤含莺这次干脆就不理他了。
云裔默然看她半晌,而后似下定决心一般,道:“好,既然如此,我帮你。”
凤含莺又躺下来,不凉不热道:“什么你帮我,是我在帮你们好不好?你插手那是理所当然。”
云裔不跟她呈口舌之快,“随你怎么说吧。”他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得先离开了。”又想了想,还是不甘心道:“就不能换种方式吗?你非得跟那小子大婚?”
凤含莺哼哼两声,“那你告诉我什么方式才能让明若玦那老狐狸出宫?”
“就算他出宫,身边还跟着一大群人呢,更何况还有明月殇和颜诺…”
凤含莺眼神深了深,歪头看着他。
“哎,你说,颜诺真的背叛我姐了?”
“什么背叛?他本来就是明月殇的师弟,况且颜家和南陵皇室颇有渊源,他帮助明月殇是早就意料到的事。”云裔淡淡道:“上次在金凰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可是…”凤含莺始终还是不大相信颜诺会这么做,“颜诺现在选择投靠了南陵,就等于与我姐为敌了,他那么喜欢我姐,怎么会…”
“世事无常。”云裔倒是看得比较淡然,“颜家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事情由不得他做主。”他原本想说凤君华可能跟颜家有关,想想这事儿终究没调查出个明确结果,也就罢了。
“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他说完就飘身出去了。
凤含莺看着打开的窗户,有片刻的恍惚,随即又垂下眸子。
“魑离。”
一个黑影落了下来,俊美的容颜仿佛雕刻,眉眼都写着冷沉与睿智。
“姑娘。”
“都安排好了?”
“是。”魑离道:“暗道已经挖通了,姑娘可以随时离开。”
“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魑离肯定道:“姑娘放心,我们做事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
“那就好。”凤含莺点点头,又笑道:“你和魍佑辛苦了,回头我跟姐姐说一下,给你们都记一功。”
魑离严肃道:“协助姑娘本就是宫主事先的吩咐,这是我们的职责,姑娘客气。”
“嗯,你下去吧。”
魑离点头,瞬间消失。
凤含莺又怔了怔,然后又坐了下来,继续发呆。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犹豫,神情从未有过的复杂。
铎铎的敲门声传来,她才恍然惊醒。
“谁?”
“莺莺,是我。”外面传来明月澈的声音。
凤含莺连忙站起来去给他开门,“你怎么来了?”
明月澈笑得腼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凤含莺看着他,又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澈澈。”她缓缓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怪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才是自己满意的。明月澈就如他的名字那样,纯净清澈,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总能照见她内心深处的黑暗和肮脏。
明月澈先是呆了呆,而后笑得明朗而灿烂。
“为什么要怪你啊?”他眼神澄净而温柔,拉过她的手,十分认真道:“莺莺,你愿意嫁给我我真的很开心,无论你做了什么,那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会怪你的。”
“我…”
凤含莺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低头道:“小澈澈,你是个好人,如果…”她咬牙,抬头道:“你要恨我就恨吧。”她说完就退后一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他的呼唤也一并隔在了门外。然后背部贴着门,身体有些虚软的慢慢下滑。她想起几个月前,凤君华刚知道和云墨是亲兄妹的时候,抱着她说,‘小莺,我好难受。’
她苦笑,在心里说。
“姐,我也很难受,真的。”
从前她觉得男人都一样,花心多情,种马,负心汉。最初被明月轩抓来关在明月澈府里,她对明月澈没什么好感,以至于想方设法不惜对他用美人计也要离开。明月澈爱上她更好,对她的计划更有利。
原本主动权是掌握在她手上的,可现在她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被动了。
她会愧疚,会觉得自己很坏,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他那般痴心相待。
她甚至偶尔会想,如果没有云裔。或许,她真的会嫁给明月澈。
云裔…
她咬住下唇,心中不知是爱是恨,哭笑连连。
这难道是穿越定律?言情小说里的女主穿越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爱上的那个人?
可她跟云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前她不是很讨厌他么?
从前?
她这才恍然发现,本来不过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在她心里早已成为了过去。那么,到底是什么淡化了她对他不好的印象呢?
记不得了,她甚至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介意他的那些风流债,以至于赌气离开。
女人对一个男人赌气撒娇,是断定这个男人会对她包容。换一句话就是,这个男人已经在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住进了她内心深处。
她抱着头,有些气恨的想。
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不就是一个男人么?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偏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门外,明月澈静静的站着,澄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黯然,而后浅浅一笑,无声离去,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寞和了然的苍凉。
……